蓁白了還在拼命吃飯的胤禛,“有那麼好吃嗎?”
“有啊!”胤禛扯了扯秋華的袖子要秋華給他盛一碗綠豆百合粥,“等六弟來了我可搶不過他這個餓鬼,皇阿瑪在的時候兒子還得為您的病傷心不能多吃幾口,好不容易皇阿瑪不在兒子可得多用點。”
瞧,這些個兒子一個都不省心!
“額娘病了你不該傷心啊?”
胤禛嘴裡又塞了點心又塞了粥又塞了八寶菜,說了一口含糊的話:“您要真病我當然傷心,問題您真病嗎?”
秋華捂嘴笑了,“娘娘您別說,只有皇上是豬油蒙心看您,怎麼看怎麼可憐。”
蓁蓁的眼神冷了冷。“他知道他欠我的永遠都還不清,我做什麼他都得讓我三分。”
“還是額娘能哄好皇阿瑪,老爺子今日看著渾身上下都好過了。”胤禛抹了嘴點頭又問,“額娘,皇阿瑪現在去瞧太子了,您說會不會心軟?後面要不要再添一把火?”
蓁蓁搖搖頭拉住胤禛,她聽胤祚的勸後退一步,如今心思清明,“已經到這一步了,我們該做的都做過了。後面的事我們都要摘得乾淨清楚,往後誰做砍太子的刀,誰就在給自己挖墳坑。”
“這道理兒子一直懂,所以才明裡站在太子那邊,可是兒子擔心的是皇阿瑪要是狠不下心呢?”胤禛實在憂愁,他對皇父還是有些瞭解的,若不是心軟也不會由著他額娘如此撒嬌賣痴,而這份心軟對太子也同樣有效。
蓁蓁端來一杯茶塞在胤禛手裡問:“你對太子的人品有信心嗎?”
胤禛嘲諷笑了起來,直搖頭。
“那我們再賭一次,我們賭他消受不起你皇父的心軟。”
……
太子原本煩躁地在房裡走動,隨侍的小太監跑進來說:“太子,皇上來了。”
太子立刻躺回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
過了一會兒,太子終於感覺有人在他身邊坐下,接著只聽皇帝說:“太子的病可好些了?”
太子轉過身,自出了溫郡王妃的事後說來他已經有月餘沒有見過皇帝了。皇帝的樣貌在他心裡都有些模糊,此時一見到皇帝太子忍不住哽著嗓子喊了一聲:“皇阿瑪……”
皇帝眼裡無風無波,彷彿早已看出太子是裝病的。他輕輕在太子肩上拍了拍,說:“朕還要繼續南下巡河,已經派人回京把索額圖叫來照看太子了,太子就留在德州好好養病吧。”
皇帝說完就準備走了,太子一見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跪到了地上。
“皇阿瑪,您為何突然疏遠了兒臣!您真的相信外頭那些風言風語,是孤□□了溫郡王妃麼!”
皇帝轉過身,只輕輕說了四個字:“你沒有嗎?”
太子的心一下涼了。
皇阿瑪知道了,他都知道了,怎麼辦,皇阿瑪會廢了他了嗎?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太子就渾身發抖,他也不知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挺直了背脊說:“是……是兒臣做得,是兒臣一時鬼迷心竅頭腦發昏碰了溫郡王妃。”
皇帝驟然間卸了渾身的力氣,他坐在圓凳上,靜靜地瞧了太子一會兒方才說:“朕一直在等你這句話,你終於說出來了。”
太子懸在胸口的那塊石頭突然落了地。
命懸一線之際,他賭對了!
太子壓抑著渾身的顫抖,爬到皇帝腳邊哭道:“是,是兒臣錯了。”
太子淚流滿面地抬起頭想看一看皇帝的神色,沒曾料想一個巴掌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臉上。太子被打的一愣,還沒回過神屋子裡又響起“啪”的一聲掌摑聲,而這一次卻是皇帝重重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太子撲了過去抱住皇帝的手,哭道:“皇阿瑪,您要打就打兒臣吧!”
皇帝推開他,紅著眼睛說:“這一巴掌朕是代天下人打的,朕沒有想到,朕付出了二十多年的心血以為給大清培養了一個儲君,結果卻是培養了一個禽獸!”
太子道:“是,兒臣是禽獸。兒臣是豬狗不如的畜生。兒臣從不曾告訴皇阿瑪,其實當年選秀女的時候兒臣就十分傾慕溫郡王妃,多年之後再見她才會如此情難自禁。只是兒臣萬萬沒想到……沒想到她是如此烈性的女子,回府後竟然自盡了。兒臣真的沒想逼死她啊!這些日子兒臣一合上眼好像就能看見溫郡王妃,兒臣日日不能安食,夜夜不能安寢。兒臣也知道兒臣辜負了皇阿瑪的心,兒臣萬死也不能折抵兒臣犯下的罪孽。”
他重重地一下下地往地上磕頭,磕到額頭都破了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