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噴人,你血口噴人!”法喀氣的跳了起來往阿靈阿身上撲,他雙手被縛重心不穩,阿靈阿往旁邊一閃就躲開了,法喀反倒摔了個狗啃泥。
魏珠沒忍住笑了出來,馬上就收到了皇帝凌厲的眼刀。魏珠趕緊端正了臉去扶法喀:“二爺這是何苦呢。”
法喀這一摔嘴角都磕破了,他不顧流著的血哭道:“皇上,這都是阿靈阿一派胡言,皇上要為奴才做主啊。”
皇帝氣得把手裡的馬鞭一扔怒道:“把這群畜生都押到大牢裡去!”
……
這京城的大牢有好幾所,刑部有大牢,步軍衙門有大牢,內務府也有大牢。鈕祜祿家這群男人犯得也不是什麼大清律例,於是就被一股腦地押進了內務府大牢。這幾個爺各個都是皇親國戚,牢頭們也不敢怠慢,一進去就一人安排了一個鋪足稻草的豪華單間。
阿靈阿鬆綁後立刻往床上一躺補覺去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人從床上拖了起來,來人在他耳邊低低說了一句:“死阿靈阿,你別吭聲。”
揆敘的眼睛在黑暗中對著阿靈阿眨巴了幾下,阿靈阿大嘴剛剛咧開還沒笑就被揆敘押著出了大牢,但他卻沒出內務府,沒走幾步就被直接押進了內務府的大堂。阿靈阿藉著大堂裡半昏不明的燭火一瞧,嘿,這在大堂裡等他的不是皇帝還能有誰。
皇帝看見他上手就打了他一給巴掌,“瞧你乾的好事,你可真給朕長臉啊!”
這一巴掌剛好打在早前皇帝抽的鞭痕上,阿靈阿疼得嘶了一聲。皇帝瞪了他一眼說:“你還有臉喊疼,朕的臉面,你阿瑪的臉面,你鈕祜祿家祖宗的臉面都叫你給丟盡了!”
阿靈阿臉抽了抽,委屈地說:“這好事只許人幹不準人說啊。”
“說?”皇帝指著他罵道,“要說非得今兒說嗎,非得當著你四嫂麻勒吉家、當著太子去弔唁的時候說嗎?你這叫說嗎,你這是嚷嚷,還非得嚷嚷得滿京城都知道!”
阿靈阿不服氣地把頭一撇,“奴才沒錯,奴才說的句句屬實。”
皇帝氣得又舉起了手,可看他只有一半臉沒傷著了,又無奈地停住了,“別以為有德妃在後頭給你撐腰你就能無法無天了!祖宗的家法還在呢!”
阿靈阿眼珠子轉了轉,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主子爺,您都猜到了啊。”
“你閉嘴!”皇帝的手還是落了下來,只是重重地落在了阿靈阿的後腦勺上,“她是有心要出氣,朕放了手讓你幫著整他們了。那你能不能挑點正道啊!法喀、顏珠、福保,辦差的時候滿屁股的漏勺哪個不能捅,你找個御史參一本就好了!你倒好挑最下作的捅,弄得自己一身腥。你阿靈阿和個長舌婦一樣搬動閨房裡的那點是非,把自己名聲弄得這麼噁心,朕還怎麼把理藩院的事都交給你!”
皇帝這回才不生氣阿靈阿整法喀,他是料準阿靈阿這回一定痛打落水狗把自己那哥哥往死裡踩,他本想好若是阿靈阿找了御史參法喀他就照單全收,就算是阿靈阿親自參他也能給坐實了。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阿靈阿竟然能想出在靈堂揭露法喀綠了福保的招,就算他嚷嚷的是真的,可國法家法在上,鬧喪禮怎麼樣都算個罪名,如今幾個往日嫉妒阿靈阿步步高昇的議政大臣沸反盈天非要治阿靈阿一個“大不敬”。
“就是,阿靈阿你可真損,連我媳婦都說往日不知道阿靈阿是個這麼輕浮的人啊。”揆敘做了鬼臉,在皇帝背後添補了一句,“這些天后海賣糖葫蘆的都在議論狀元家的女兒和國公府家的二爺偷人啦!”
“揆敘你少插嘴!”阿靈阿舔著臉對皇帝道, “主子爺您日理萬機,奴才想這等小事奴才替德主子辦了就成了,不勞主子爺費心了。至於這理藩院嘛,也就是蒙古人的家長裡短,差不多差不多!”
皇帝氣得哼了哼,“不勞朕費心?要真不勞有本事別讓朕給你來收拾爛攤子!”
阿靈阿這下縮了縮肩不吭聲了,這倒是實話,畢竟大鬧喪禮還是個罪名,尤其是一群外臣都看見後,他還得皇帝出面保他個無罪才能脫身。
不過沒事,阿靈阿賊篤定,就衝著他那個會鬧又得寵的大姨姐皇帝也不會拿他如何。
皇帝支著頭好一會兒才嘆著氣道:“福保在京待不住了,朕準備讓他去杭州待段日子。”
阿靈阿問:“那我四嫂呢?”
揆敘一個沒忍住捂著嘴就笑了,皇帝氣得瞪了他一眼,“她的事自然有你四哥做主,你操哪門子的心!”
阿靈阿道:“我不是怕四哥不在,二哥又去關心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