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稍稍小亂你就方寸大亂把事情辦成這樣,你讓朕怎麼放心把大事交給你,滾出去!”
太子抹著眼淚,抱著皇帝的靴子嚎哭:“皇阿瑪,兒臣無能啊,兒臣日夜惴惴不安,又怕軍前不穩這才不敢寫信告訴您。漠北此番大定,噶爾丹所部歸降,噶爾丹之女還未抵京,若是蒙人叛變、京城叛亂的訊息傳出,後續抵京的蒙人生出叛意而叛亂的訊息傳到剛剛歸降的喀爾喀部,兒臣怕亂了前線啊!”
皇帝頭疼欲裂,他豈能不知太子所說的是實情,喀爾喀剛剛歸降,四公主才在歸化城落定,整個蒙古都看著清廷下一步的動作,他在蒙古演了三個月,就是要表現大清國力強盛,有足夠控制漠北的實力,這時候京城不能亂,絕對不能。
皇帝心煩意亂,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罰太子可若不處罰他,他愧對死去的女兒和病中的蓁蓁,他煩躁地說:“你回毓慶宮思過半個月,朝廷上的事都不要插手了。”
太子不敢辯駁,抹著眼淚退了出去。
皇帝從地上又把那本摺子撿了起來,他沉著臉又翻看了一遍把摺子一合說:“顧問行,你去叫步軍統領凱音布和尚書馬齊到昭仁殿,朕要問問清楚。”
顧問行得了旨趕緊去宣人,他出了屋子見四阿哥胤禛不知什麼時候從後殿出來了,失神地站在門外,他叩首問:“四阿哥?皇上還在裡面,您要不……”
胤禛被顧問行一叫突然回過神來,皇帝聽見外面的動靜出屋子想和胤禛說幾句,只見胤禛一聲不吭扭頭就往外走。
出了永和宮後胤禛遊蕩在東二長街上,剛剛內殿的一幕在他腦海中反覆迴盪。
“秋嬤嬤,你放開我,讓我打死他,他就是個畜生!”
胤禛身體單薄,根本掙扎不過人高馬大的張玉柱,張玉柱將他拖到內室,胤禛見他把自己按在了額孃的寢殿裡趕緊住嘴,生怕吵醒額娘。
他哆嗦著嘴含淚抬頭卻看見額娘醒著,眼神清澈明瞭,完全不像之前那樣失魂落魄。
“額娘……”他驚喜走上去握住額孃的手,“您醒了……”
“啪”一個耳光打在了胤禛臉頰,動作很輕,但足夠震懾胤禛。
“額娘……你……”
張玉柱從後緊緊捂住胤禛的嘴,胤禛只有眼神能夠發出自己的疑問。
他看著一臉蒼白的額娘靠著秋嬤嬤用虛弱但無比堅定的聲音對他說:“仇,一定要報。”額娘用手點了點太陽穴又說,“你現在鬥不過他,我們只能智取。收起你的拳頭,保護好寶兒和胤禎,慢慢地等待時機,懂了嗎?”
胤禛若說方才還有一絲困惑的話,在聽見蓁蓁清清楚楚地把十四弟叫做“胤禎”的時候就全明白了。
胤禛眼眶含淚剛剛點了一下頭,就見額娘面無表情地躺了回去。張玉柱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鬆開他,秋華給他遞上勻面的水,服侍他擦過臉後若無其事地送他出門。
胤禛沿著宮道一直在遊蕩,腦子裡一直迴盪著蓁蓁那句“慢慢地等待時機”。蘇培盛跟在後面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自己爺要去哪裡。
突然前頭出現一大波洋洋灑灑的人,可胤禛並沒有注意,他依然在向前直到撞到了人。
“你!四阿哥,你想幹什麼!”凌普已經知道永和宮裡四阿哥對太子揮拳的事,他見又撞上了四阿哥以為他還不罷休。
這時胤禛彷彿大夢初醒,他透過一干奴才看著躲在後面的太子驚慌的臉,那一瞬彷彿有千年之久。
但下一個瞬間,他筆直地跪在了地上,膝蓋砸在紫禁城的青石板磚上發出一陣悶響,“臣弟給太子請罪,母妃如今神智大亂,臣弟看著心如刀割,是臣弟為母妃傷心才冒失失禮衝撞了太子,請太子治罪。”
胤礽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撥開奴才端出欣慰又痛惜的神態拉著胤禛說:“孤哪能不懂四弟的心啊,孤不怪你,都是孤的不是,你打孤能出氣孤還高興呢!”
胤禛用顫抖的手握住太子哭到不能自已,黃昏下所有人望去只以為是一對和解的好兄弟,只有胤禛知道,他從此往後的路——道阻且長。
第219章
紫禁城內的四阿哥胤禛正在暗自籌謀他今後幾十年的蟄伏之路; 同時皇宮內人心浮動一波又一波人各懷鬼胎。但這些詭異的氣氛尚未影響到千里之外的佛門聖地五臺山。
五臺山菩薩頂乃是順治十三年由順治帝欽賜改姓黃教的寺廟之首。如今另有一件大事在菩薩頂的大喇嘛之間流傳。
近日,隨著漠北噶爾丹部的平定,藏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