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知道蓁蓁一慣聰穎,“你說說哪裡不對?”
“安嬪上來先把奴才的舊事給提了,奴才總覺得她是想試奴才什麼。”蓁蓁想起那晚還略有不安,“又或者奴才只是太怕了,想多了。”
過了一會兒趙福領著慎刑司的人前來回話,慎刑司的總管太監叫毛二喜,是個乍一看像個白面書生的人,說話也是細生細氣慢條斯理,完全看不出是那樣有手段的人。按照毛二喜的回覆來看,這最有嫌疑的人便是音秀了,她是敬嬪身邊的大宮女,敬嬪的事她最清楚,她又是第一個發現敬嬪暴斃的人。
聽到說是音秀蓁蓁嚇壞了,“主子,不會是音秀的,不會是她的……”
毛二喜又慢悠悠道;“姑姑別急,奴才還沒說完,敬嬪身邊前一夜值夜的玉梅也甚有嫌疑,敬主子在房裡到底,她卻一夜絲毫沒有發覺,這也是疑點。其實奴才還有一點疑惑不解,經檢查的老太監說,敬主子手裡握著一段黃條,還是從一件櫃子裡放的腰帶上扯下來的。”
蓁蓁經毛二喜這番說辭也想起來了:“主子,奴才剛剛關門時候就有疑惑,敬主子的衣櫃大開著,她倒地的姿勢似乎是拼命要抓著衣櫃裡的什麼東西。”
綺佳一聽似乎看見了曙光,問道:“毛二喜,你知道敬嬪手裡握著的是什麼?”
“奴才也問過敬主子身邊的宮女,那是過去皇上來的時候曾落下的黃帶子,那時候在敬主子這邊勾壞了,敬主子說給皇上補好了下次給皇上帶上,後來皇上也沒再去過鹹福宮了。”
黃帶子原是這般故事,又想起敬嬪身前也不甚得寵的命運,綺佳、蓁蓁、齡華都是不無感慨。只是不知道敬嬪非拉著這黃帶子做什麼。
“你可還問出什麼來了?安嬪那兒又有什麼口子沒有。”
毛二喜歪頭想了一想,又道:“旁的也沒什麼,只是二人身邊的宮女說,兩人前些日子還在安嬪屋裡吵了一架,似乎是為了安嬪在繡的一個荷包。”
“什麼荷包?”
“敬主子的宮女音秀說,敬主子說是什麼月照君子。”
綺佳皺緊眉頭:“安嬪名中帶月,她最近盯著皇上,想繡個荷包是自然。可這後頭還有什麼文章?”
“奴才仔細查問了敬主子白日的行蹤,說敬主子給兩宮請安以後走到慈祥門突然說自己想散散心,就撇開了宮女自個兒去慈寧宮花園了。約莫半個時辰後也就回來了,心情也比出去時好了很多,晚上還多要了一碗羊湯。”
毛二喜說到這兒停了下來仔細思索了一番,才又道,“鹹福宮的粗使宮女說,安嬪和敬嬪那日是貼著回來,安嬪在前頭,敬嬪在後頭,進門時候敬嬪還追著安嬪說了會兒話,但沒聽見二人說了什麼,就看見安嬪一甩手黑著臉自己進屋了。”
“你等等!”綺佳突然如夢初醒,“你說敬嬪要自己去散心,然後和安嬪前後腳回宮的?”
毛二喜點了點頭:“沒錯,那宮女是這般說的。”
綺佳突然笑了笑,回頭一看蓁蓁也笑了,明白這聰明孩子是和她想到一塊去了。綺佳讓毛二喜再去細細檢視還有什麼疏漏,便讓他退下了。
毛二喜一走綺佳便問蓁蓁:“如何?想說什麼?”
齡華見綺佳如此問蓁蓁,很是不解:“主子這是和蓁蓁打什麼啞謎?”
蓁蓁對齡華搖了搖頭,又對綺佳回道:“既然敬嬪是出了慈寧宮才想去散心,如若安嬪是從慈寧宮徑直回的鹹福宮,那沿著西二長街走回來,怎麼也不能比去散心的敬嬪早了一點點回到鹹福宮。所以安嬪絕不是隻請了安,一定去過別的地方,兩人在外頭髮生了什麼,又說了什麼只有安嬪和死了敬嬪知道。”
齡華此時也恍然,綺佳讚賞地點點頭,又補了一句:“你剛剛說安嬪今日舊事重提對不對?”
蓁蓁點了點頭。
“敬嬪回宮不過用了半個時辰,去御花園是鐵定來不及的,她怕是去了慈寧宮花園。”
蓁蓁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連齡華也懂了。“蓁蓁,既然安嬪這麼想試你,你就讓他好好試個透,等天暗了你去鹹福宮,好好讓她問問你。”
蓁蓁獨自一人走進了鹹福宮,趙福奉命看守,鹹福宮自然和個鐵桶似得,他一打千道:“姑姑,安嬪在自個兒屋裡一天了,奴才看的緊,除了送晚膳的,連蒼蠅都沒進去過。”
蓁蓁點頭:“做得好,回頭水落石出了,主子都有賞。”
趙福諂媚地笑了笑,替蓁蓁開啟了殿門,“趙公公就在這兒看著,我一個人進去。”
安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