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聽得也滿臉陰鬱,此事就是如此,他著急追擊也是為此。說白了,只要噶爾丹死,烏蘭布通打得再難看損失再慘痛皇帝都能接受,別說死一個佟國綱了,就是他死了皇帝大概都能忍。可噶爾丹跑了以後東山再起威脅喀爾喀,那就是大清心腹大患,就憑這一條,所有前線將士都是延誤軍機的死罪。
“好風憑藉力,本來想有大阿哥的軍功在,姐姐能進一步,或是大阿哥能獲爵位。如此一來,便都很難了……”
蓁蓁好不惋惜,她在前線眼看著皇帝對太子發怒,此刻明明是大阿哥更進一步的好機會。她的痛惜惠妃瞭然,但惠妃突然想起一事,“佟國綱死了,他的一等公爵位得有人承襲吧?”
“是啊。”大阿哥點點頭,“應該是他長子鄂倫岱吧,只是鄂倫岱那和佟國綱父子失和,人之前被皇阿瑪外放去廣東了。”
“鄂倫岱……”惠妃輕輕笑了,“德妹妹有些事真糊塗。”
“我?怎麼了?”蓁蓁不解。
“我知道你討厭佟家,但鄂倫岱可不是討厭的佟家人。”她又問胤眩��澳憧芍�潰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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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正如惠妃所料; 皇帝很快下詔招鄂倫岱回京迎接其父靈柩; 同時命其承襲一等公爵位。不過這佟家如今雖然號稱“佟半朝”; 皇帝母家一門兩公; 但不過金玉其外罷了; 到了內宅日日窩裡鬥。佟國綱佟國維兄弟不合,佟國綱鄂倫岱父子不合,鄂倫岱還和法海誇岱三兄弟不和; 佟國維的幾個兒子據說年歲漸長後也互相不順眼。佟府夾道吵架的故事向來都位列京城親貴談笑的前幾位,甚至說起佟家人窩裡鬥; 大夥都覺得鈕祜祿氏那點事都不算事了。
外朝的喪事緊鑼密鼓地辦了起來; 內廷卻還未受影響,畢竟佟家如今在內宮只有一個小佟佳氏; 平日裡活得悄無聲息,連面都不露; 大伯死了都不見她派個人去慰問一番。
中秋節前皇帝移駕暢春園; 蓁蓁也帶著孩子們移往橫島居住。如今寶兒跟著兩位師傅在唸書; 盈盈常常去旁聽陪姐姐。這天下學時分; 秋華拿了個繡花棚在外間的炕上繡花; 一抬頭瞧見兩個公主手拉著手一起進屋,秋華一見笑著問:“公主們怎麼約好了似的一起來了。”
寶兒和盈盈圍住了秋華,一個問:“額娘在裡面麼?”
另一個說:“我要聽額娘講故事。”
秋華說:“娘娘在裡頭哄十四阿哥睡覺呢,公主們現在可不能進去; 十四阿哥午睡的時候被吵醒肯定要哭。”
盈盈一聽撅了嘴說:“額娘最近都只疼十四弟不疼盈盈了。”
秋華放下繡花棚把盈盈抱起來放膝蓋上; 小公主垂頭喪氣的; 一張櫻桃小嘴撅得高高的,都快能掛油壺了。秋華忍著笑意,摸著早上才給她梳好的長辮子說:“公主,誰說娘娘不疼你的,你看,奴才這正在繡的小雞就是娘娘說要給你縫在鞋面上的。
秋華拾起繡棚給盈盈看,秋華用黃色和黑色的線在雪白的素絹上繡的不是常見的牡丹花而是一隻小雞。蓁蓁的繡活大多是心思奇巧但繡工不過爾爾,可秋華比她手巧,她的手藝當年在翊坤宮的時候就已經是拔尖的,這些年裡伺候蓁蓁的時候多沒什麼機會繡,不過手藝是一點沒落下,如今在永和宮裡依舊能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她繡了一個時辰絹帕上小雞肥嘟嘟的身子已經成型了,她剛正用黑色的線在繡小雞的眼珠子。
盈盈瞧得眼睛都直了,小孩子就是如此,不高興來得快去的也快,不過一隻小雞就馬上哄得她喜笑顏開。她摟著秋華的脖子問:“秋嬤嬤,這真的是要給我的?”
秋華說:“是啊,今兒奴才繡好了剪下來明兒就能縫到公主的鞋面上了。
盈盈開心地在秋華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秋嬤嬤最好了。”
秋華笑得嘴都快合不攏了,“哎呀,奴才受不得受不得。”
寶兒在旁瞧得翻了個白眼。“秋嬤嬤,盈妹的小心機你還看不出麼,她如今這般嘴上抹了蜜都是為了哄你下回再給她繡別的呢,嬤嬤可別中她的計了。”
盈盈哼了一聲說了句:“我才不是這樣想的,姐姐壞。”就把頭扭過去不理她了。
秋華夫婿早逝並沒有自己的親生骨肉,蓁蓁的這幾個孩子從小都是她帶著長大的,她一直對她們視若己出,其實寶兒和盈盈瞧她也是一樣的,從來沒有當她是什麼奴僕,而是真心將她視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