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還是娘娘有法子,娘娘一鬨小主子就不哭了。”
蓁蓁在炕邊坐下,胤禎似乎是感覺到了母親,在睡夢中他伸出一隻手捉住了蓁蓁的一片衣角。蓁蓁不自禁地微微笑了,她輕輕用手戳了戳胤禎的小臉,胤禎不高興地立刻是皺起了兩條小眉毛。
“他啊,生得同他哥哥一模一樣,性情卻完全不同,他哥哥從小就是個乖孩子,他吧打生下那天開始就讓我操盡了心。”蓁蓁拉過一旁的小毯子給胤禎蓋上,她抬起頭對乳母說,“你去吧,皇上也回乾清宮了,今兒就讓他同我睡吧。”
依偎在母親懷裡胤禎這一晚睡得格外安慰,蓁蓁也是一夜無夢,天矇矇亮的時候蓁蓁突然被院子裡的動靜吵醒了。雖然聽不太真切,不過似是有人在推搡爭執,蓁蓁低頭往懷裡看了一眼,幸好胤禎沒被影響睡得甚香。蓁蓁坐起身,剛想叫人來,屋門突然被人推開,霽雲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娘娘,慎刑……慎刑司來了好多人……”
她頭髮還散著身上不過是披了件外套像是剛剛從睡夢中被驚醒。霽雲從來都是冷靜沉著的那個,如今臉上卻滿是驚恐之色。蓁蓁心中一陣狂跳,立刻抓過衣服披上,“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她推開門走出了屋子,不用霽雲回答,眼前的一切已經給了她答案。一眼望去永和宮的宮女全在院子裡了,她們每個人的雙手都被麻繩幫在背後。蓁蓁在人群裡尋找秋華,她同霽雲一樣也是頭髮散著,身上只有一件寢衣,她待遇更好,由兩個太監架著站著的,頭垂在胸口似乎已經昏過去了。
高德昂正吩咐兩個手下:“你們兩去班房把張玉柱綁了直接押慎刑司去。”他說完一抬頭看見霽雲眉頭一挑,“喲,我說怎麼還差一個呢,原來在這呢,來人,把她也給綁上。”
兩個太監正要上前蓁蓁一伸胳膊攔在霽雲跟前,怒道:“放肆!”
高德昂朝蓁蓁一拜,“德主子,奴才們都是奉命行事,求主子別為難奴才。”
蓁蓁眯了眯眼:“奉命,好啊,你倒是說說,你這是奉誰的命在這放肆!”
高德昂愁眉苦臉地說:“娘娘,奴才還能奉誰的命,奴才這是奉皇上的命啊。”
皇上。
蓁蓁不期然會從他口中聽到這兩個字,她腦子突然一片空白,高德昂瞄了她一眼朝兩個矗在一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兩個太監立刻上前把霽雲捉住了,霽雲害怕地驚呼一聲“主子!”,蓁蓁回過神她剛想去阻止他們把霽雲也拖走高德昂往前跨了一步擋在了她的跟前,“娘娘留步是非曲折待奴才把她們領到慎刑司一審就知道了。”
蓁蓁冷笑一聲,“我怎麼不知道高副總管什麼時候還插手管起慎刑司的事了?”
高德昂皺著臉道:“奴才也不想,這不皇上召了毛二喜問話,這拿人的事就派給奴才了。奴才也是奉了皇命,多有得罪之處望娘娘大人不記小人嫌。”
“問話?”事發突然,蓁蓁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何皇帝要突然派人把她的人全捉起來,然而她敏感地覺得這同皇帝要問毛二喜的是一樁事。
高德昂陰惻惻地一笑。“是啊,問話,問毛二喜護送娘娘去西北的事。”
蓁蓁一時如墜冰窟。西北?為什麼他要問西北的事?
一個小太監抱了個漆盒從擺放雜物的屋子走出來,高德昂讓他開啟他探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成了,東西都齊了,走吧。”
高德昂指揮著手下人把秋華她們都押走,他們行色匆匆,無人注意從秋華垂落的手中掉下了一個小瓷瓶。
兩個走在最後的太監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把永和宮的宮門關上,蓁蓁不出意外地聽到了落鎖的聲音。她挺著背脊望著那緊閉的宮門,緩緩地攥緊了拳頭。
不知道是不是顧慮到了小阿哥,胤禎的乳母是唯一沒有被帶走的,她跪在蓁蓁腳邊一昧地哭泣。
蓁蓁搭著她的肩說:“別哭,你只要跟在胤禎身邊守著他必會無事的。”
乳母仰起頭哭問:“娘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蓁蓁不言亦不語,她走到院子裡的紫藤樹下,那兒躺著一隻不起眼的白色小瓷瓶。瓶口的塞子沒了,瓶子空空如也裡面什麼都不剩了。蓁蓁捏著瓶子看了一會兒,突然冷然又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往屋裡走。
秋華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坐在她對面的毛二喜仍是那一副死人一樣的臉,他瞥了她一眼說:“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嘛……”
秋華低頭看了一眼被綁在椅子上的雙手,面色平靜地緩緩點頭。
毛二喜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