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財主的禮我不收白不收。”音秀扶蓁蓁起來問,“我也一直沒機會說你,幹嘛讓著後宮那些娘娘們,憑什麼呀?皇上明明寵的是你,你非往外推。”
“噓。”蓁蓁朝音秀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我什麼出身,除了孩子和那點恩寵什麼都沒有,先得自保要緊。”
“你都是德妃了……”
音秀向來不能懂蓁蓁的這份焦慮,蓁蓁也不想與她多辯駁,轉身推她去外間,“走走走,皇上昨兒給我送來些番薯,雖然粗陋但吃起來別有風味,炭盆上還有兩先便宜你了?”
快燒完的炭盆旁害窩著兩個小小的番薯,蓁蓁撿了一個塞給音秀,音秀又氣又好笑,“不給我吃點燕窩魚翅,給我吃這種東西,小氣不小氣。”
“大姑姑,滿京城都找不出幾隻番薯好不好?”
音秀撥開吃了一口,放了一晚的番薯有些乾澀,蓁蓁卻在她對面拿著另一隻吃的津津有味。她又吃了幾口放下,笑看蓁蓁,“你啊,還是那麼容易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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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前不下雪,到了正月雪卻沒有停過,一直到月末才有難得的大晴天,日頭甚好曬得人渾身舒服。秋華指揮著霽雲、碧霜她們幾個把新年時收到的賞賜和禮物都清點一下。蓁蓁因去年晉了妃,今年兩宮和皇帝的賞賜、宮外姻親的孝敬比往年多了不少,就連她家的佐領伊爾根覺羅氏也送了一份禮。
惠妃今日也終於能來永和宮坐一坐,她在旁邊看著蓁蓁遞給她的那份施琅送來的禮單,神情頗為玩味。
“這東西吧,我估摸著是先送去明珠府上的,施琅是明相保薦要是繞過明珠來給你送東西,他也沒這個門路,可憐顧問行和海拉遜給明珠當個跑腿的了。”
“聖心難測,我是想了兩日就不想去想了。反正大幾千兩的好東西不收白不收,你挑點兒去,剩下的我給妹妹做嫁妝。”
惠妃也不和她客氣,點走了兩件前明的水洗。等點完東西,惠妃就抱過胤祚要給他念畫本子。因她就抱著胤祚在炕上,一抬頭就瞧見張玉柱可說得上是跑著進了院子,臉色瞧著活像見鬼了似的。
蓁蓁還沒瞧見,只聽惠妃說:“出什麼事了?”
“奴才張玉柱給兩位主子請安。”
蓁蓁衝秋華一點頭,秋華掀了簾子,張玉柱鑽進屋子,大冬天裡他卻是滿頭大汗:“主子,皇貴妃有喜了!”
他這一句話讓一屋子的人都驚了,惠妃問:“哪來的訊息?確認了嗎?”
張玉柱用袖口擦了擦頭上快要滴下來的汗。“今兒請平安脈的時候太醫確認了,已經有三個月了,太醫院已經稟報了皇上和太皇太后,皇太后傳旨讓內務府將承乾宮用度都增加三成。”
秋華在旁喊了一句:“兩位主子看……”
張玉柱和秋華都看著惠妃和蓁蓁,臉上都半是焦慮半是不安,佟佳氏如今已經是名義上後宮之主,若她再生了皇子那難保這個名義不會變成事實。
惠妃輕笑,“我說蒙古來人皇貴妃都不湊在前頭露臉,原來是保胎啊。”
“都三個月了,是瞞得不錯。”蓁蓁揮揮手讓奴才們都出去,“我最怕不知道佟佳氏在想什麼,還好,這回倒是知道了,一個皇子而已,不可怕。”
“她都入宮十多年了,怎麼突然就有了?”惠妃搖搖頭百思不得其解,“也沒見皇上多去過。”
惠妃這麼一提蓁蓁倒有心問了:“姐姐,皇貴妃進宮的時候就是如今這般嗎?”
“進宮前麼沸沸揚揚。”惠妃回憶起往事倒有些感慨,“她是特旨入宮,宮室都是皇上自己指的,都說皇上對親表妹用心,沒想到進來以後也就那樣。”
“哪樣?”
“這事說不清,反正我留心過,這麼多年皇上一個月最多見她兩回,到點去到點走。”
蓁蓁白了惠妃一眼,“姐姐還留心這些?看不出啊……”
惠妃搖搖頭,帶著嘲諷說:“我?我哪有這心啊,是別人,當年有些人緊張得成宿成宿睡不好覺。”
惠妃不想點破,蓁蓁也由得她去,只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與惠妃:“我過去不覺得,如今看著總覺得皇上和皇貴妃像隔著一層。”
惠妃沉默了半晌才說:“不管如何她也得償所願了,咱們得把面子情做好。”
蓁蓁和惠妃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只能把這事先放下,讓秋華去庫房挑了一尊合適的送子觀音先當賀禮送去承乾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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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春風似剪刀,皇帝年前定下的西巡五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