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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山西深處行進、繞行山路兩天後,御駕終於抵達佛家名山五臺山下駐蹕真定府龍泉關城內。龍泉關是山西境內長城上的重要關卡,此處背靠名山,前望西北,嶺間山風嗚嗚作響蘊藉著晉地雄關的蕭瑟蒼茫。
蓁蓁的月事總算是好了,皇帝今日終於神色輕鬆了不少,行宮安置後還有心招了太醫來給蓁蓁請平安脈。
“如何?”皇帝靠在一張黃花梨几案上,手裡捻著一串菩提佛珠,一副清心向佛的端莊。
來請脈的還是劉太醫,他閉目凝神一會兒後,終於睜開眼笑著稟報:“娘娘這小半年用藥按時,且休養得當,已然是大好。是藥三分毒,微臣會改開一些藥膳,娘娘往後注意著與燕窩等滋陰之物合服即可。”
“太醫費心了。”蓁蓁揮手讓秋華送賞,皇帝卻在一旁說,“朕得賞秋華,她看得好。”
秋華一福,先往太醫手中塞了賞銀,才對皇帝回道:“還是皇上給的金牌令箭好用,娘娘不敢不聽。”
“行了行了,回去再賞你,你們都下去吧。”
秋華帶著太醫退了出去,門還未完全合上,皇帝已經把隔著蓁蓁的几案從炕上推了下去,大手一撈就把人困在了懷裡。
“朕給你個機會,你自個兒先選,喜歡什麼樣的。”
皇帝的聲音裡透著焦急,手上又發著狠勁,蓁蓁雖說也是身經百戰,但看見皇帝眼底的火還是慫了。
“不要!”她摸到被皇帝扔在炕上的那串佛珠,拾了起來甩在他身上,“佛門聖地,您能不能想點乾淨的!”
皇帝把佛珠套在她白皙的脖頸後,一顆一顆解開她的扣子,“明兒駐蹕就是菩薩頂了,朕不好讓你叫的太響,擾喇嘛主持清淨。要做什麼還不只能趁今兒都做了?”
蓁蓁被他的渾話氣得發暈,皇帝平日裡明明是正氣盎然,床笫間這兩年卻越來越衣冠禽獸。她記憶裡剛伺候皇帝那兩年明明沒這麼過分,也不知道這人什麼毛病,如今是越來越過分了,沒回她都被折騰得第二天腰痠背痛的。
“別在這兒,冷。”
皇帝埋在她衣襟中不理她,空氣中的寒冷侵襲著她的每一寸面板,菩提珠子在她的面板上來回滑動帶出陣陣燥熱,她氣急了狠拽了下皇帝的辮子讓他抬頭。
“放肆!”皇帝被迫抬起頭,明明是呵斥卻語中帶著挑逗。
“不是說我選嗎,我選了,裡面,去裡面!”蓁蓁著急忙慌的口氣逗笑了皇帝,他也不抱她,而是把她扛在肩上。
蓁蓁才一觸及床上的絲物,便被皇帝扣住雙手壓在頭頂,“還記得你勾朕那回嗎?”
“不記得了!”蓁蓁連忙否認,雖然她明明記得清晰,此時回想起來皇帝當時吻過的地方都在發燙。
“哦……”皇帝拖著長音解了腰帶綁住她雙手,“那朕幫你回憶回憶,不著急,春宵還長,蓁蓁,想起來了再和朕說。”
蓁蓁雙手攪動想掙開束縛卻不能,眼睜睜看著皇帝再次撕開處處屏障,也不知道是哪處撕下的布條被他用來又矇住了眼睛。
“萬歲爺……”
“別叫,這回叫什麼都沒用,叫祖爺爺都沒用。”皇帝說著就把按在身下,哪知蓁蓁真的不要臉起來,叫了一聲:
“祖爺爺……唔……”
這一聲氣得皇帝把她翻過來按在了床頭的矮櫃上,“你要朕命呢,啊?”
可憐簡陋行宮裡的床架響了一夜,蓁蓁再醒來的時候皇帝正枕在她的小腹上。
“皇上?”
皇帝輕輕“嗯”了一聲還是將耳朵貼在她肚臍下,蓁蓁用手插進皇帝鬆散的髮辮中替他捋順長髮,問:“您聽什麼呢?”
“聽聽菩薩有沒有答應朕再賜個公主。”
蓁蓁的手在他的髮間停住,“宮裡近日那麼多好訊息,總有公主的。”
皇帝的頭沒有動,卻伸手握住了她,沒頭沒腦地說,“平凡人家那樣夫妻日日相對,朕給不了你。”
蓁蓁勾住他的指尖笑說:“您瞎說什麼呢,大半夜的您別嚇臣妾。”
“朕不嚇你,只和你好好說。”皇帝吻了吻她平坦的小腹,“朕只在乎這裡有的,在乎咱們的孩子。”
蓁蓁以為自己該是感動萬分的,可她此時的腦海中卻轉過自己的本家、索家、納蘭家還有佟家。
只在乎嗎?怎麼可能?
就光是太子就超越任何她的孩子。
這是天家,天家自有天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