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架勢竟是想掀那黑布,常寧拉住他的胳膊 ,他真覺得今兒自己這平常循規蹈矩的二哥奇怪極了。
“二哥,你這是……”
福全拉開他的手,“想知道那女子是誰,只要看看這被藏起來的牌位就知道了。”他沒等常寧回過神迅速地伸手扯下了那塊黑布,烏木牌位從黑布下露了出來,同時也露出了牌位上的一行滿文,那幾個字的意思是“法護皇六子胤祚”。
常寧大吃一驚,宗室裡以胤字為名的只有皇上的阿哥,而他分明記得阿哥里只有一人叫這個名字,那就是先前夭折的六阿哥。那這麼說來剛才那個絕色的美人就是六阿哥的生母德妃了。
“剛才那女子是永和宮的……”他問福全,不想福全沒應他,手裡緊緊地攥著那塊黑布似是在想什麼。“二哥。”常寧又喚了他一聲,福全渾身一震方才回過神來。
“二哥你怎麼了?”
“沒什麼。”福全又看了一眼那塊牌位才重新把那黑布給蒙上。
常寧道:“不想那女子是六阿哥的額娘,我這好三哥把個美人藏得真深。對了,二哥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曹家的女眷的。”
福全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看她神情氣質實在不像出自普通人家。”
常寧一想也是,而且他剛見那小婦人肚子微微隆起分明是有身孕了。曹寅這大半年都待在天津他在京的夫人怎麼可能懷孕。分明就是宮裡有貴人要出宮辦事,皇上找了曹家安排這才託名曹家女眷。
“你說永和宮這位為何把這牌位設到碧雲寺來?”
福全道:“也許她是有難言之隱吧。”常寧不解,“什麼難言之隱?”
他真得不懂為何六阿哥的額娘要把孩子的牌位供在這碧雲寺裡了,但剛才他分明瞧見她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常寧心中不禁生出了幾分同情憐惜。
兩人從佛堂裡出來,福全拉著輔首想要關門時又瞧見了那被黑布遮住的牌位不禁怔了一怔。已經走開幾步的常寧轉過身來催促道:“二哥,走吧。”
福全又深深地往裡看了一眼方才合上門。
兩人走到山門前常寧忽然想起他先前同老住持說過要同他討一本宋版《金剛經》,今兒既然進寺來了,不妨就順路把經書拿了。福全也知道他這毛病,被他惦記上的事若不早早辦了他是要日日夜夜唸叨個沒完的,於是兩人說好福全在山寺門前等他,常寧去取了經書兩人再一塊下山。
福全在寺門口的涼亭裡等了一刻鐘常寧才出來,他剛想問他怎麼去了那麼久,卻見常寧神情似乎有些恍惚。福全拍了下他的肩問:“你怎麼了?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
常寧喃喃著說:“二哥,你說如果……”
福全一挑眉,“如果什麼?”
常寧忽然渾身一震,仿若從一場夢中醒來。福全蹙緊眉問:“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常寧看著他一笑。“我是想說,如果咱們這會兒去得月樓不知道還能不能吃上第一茬的蒸包子。”
“你啊。”福全失笑,“想吃那就快些走吧。”
他拍了拍常寧的肩,兩人遂並肩下山。
……
晨間露水重秋華尋出備好的毯子來搭到蓁蓁身上。“主子,您沒驚著吧。”
蓁蓁搖了搖頭,“我沒事。”
秋華無奈地嘆了口氣,“恭王也真是的,行事還是這麼出格,難怪皇上一直對他頗有成見。”
蓁蓁驚訝地瞧秋華:“剛才那是恭王?”
秋華點點頭,“主子許是沒見過,奴才從前在皇后娘娘身邊的時候見過幾次,恭王生得是一表人才見過一次就忘不了。”
蓁蓁回想剛才那一瞥,確實那個登徒子長得一副好皮相,面容清俊,眉宇之間自有一股風流倜儻之氣。
“難怪你和二格方才都沒動手,原來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她靠著車廂輕輕摸了摸肚子。
秋華見她一臉疲憊心有不忍,“今兒天沒亮咱們就出門了是不是累了。”
蓁蓁半垂著眼睛,“我不累,有些事情必須要我自己來做。”
“主子……”
蓁蓁虛虛一笑,握住秋華的手。“別擔心,這兒很安全,誰都不會想到的,老住持會護著他的,我已經沒事了,還有那麼多的事等著我們去做呢。”
秋華點點頭,把一聲嘆息藏在了心裡。
……
這日晚膳時皇帝照樣過來了永和宮,外頭下起了雪,皇帝的帽子上肩上都落了不少雪花。蓁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