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說,現在悔到溝裡也沒用。行了,阿哥們的事皇上心裡有數就成,只是她終究是阿哥的生母。”
“朕懂。”皇帝喝了口悶酒。榮嬪這段插曲很快就過去了,殿外嬪妃們還在選著自己喜歡的宮燈,貴妃也挑了一盞兔子燈,比皇帝的那盞略小了些,太監把它掛在了皇帝那盞邊上。
蓁蓁猶豫了半晌,選了一盞筆筒裝的宮燈,燈身上寫了字謎,風一吹宮燈滴溜溜地轉了起來,字忽明忽暗,隨風搖曳。皇帝遠遠瞧著,自己也沒留意微微點了點頭。
宴罷也不知是否受了榮嬪事的影響,皇帝送貴妃回承乾宮後並沒留在那,也沒召哪位嬪妃而是一個人在乾清宮讀書到深夜。蓁蓁回去後把事仔仔細細都同秋華說了,秋華聽了半晌沒說話,倒是看了看蓁蓁。蓁蓁問:“怎麼了?”秋華嘆了口氣,“榮嬪這是學主子您呢。”
蓁蓁一愣,“學我?學我做什麼?”
秋華心道:蓁蓁人聰明,可於男女之情上一直是心眼沒開竅。
“她怕是看您最近得寵以為皇上喜歡您這樣的身段才故意把衣服做小了,勒得那腰細細的,胸口卻鼓鼓的……”
蓁蓁臉一紅,“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他們沒事看了。”
“可她是故意的。”
蓁蓁一嘆,曾經的榮嬪連仁孝皇后都不放眼裡,如今皇帝對她熱忱漸淡,她為了挽回聖心竟這般折騰,失寵就真那麼可怕嗎?
蓁蓁想到這心就沉了下去,忽聽秋華道:“榮嬪今晚的委屈又要算您頭上了。”
她“唰”地一下抬起頭,“這怎麼就又怪我了?”
秋華按了按她的肩,“孽雖是她自己造的,可在她看來卻是主子分了皇上的寵引起的,現在畫虎不成反類犬,您說她記恨不?”
蓁蓁真是哭笑不得,她算是領教了後宮這種沒來由的嫉恨了。
“皇上看在阿哥和圖海大將軍的面子上也不會多為難她,最多往後把她冷著就是了,您心裡有數,往後看見她就繞道吧。”
蓁蓁把下頭上的發鏨在手裡捏了捏,“我繞的還不夠多嗎……”
第50章
上元節一過; 朝事恢復; 皇帝也忙碌了起來,他心繫四海; 榮嬪的事縱使再難堪,也不過是他心角的一粒沙子,風一吹很快也就過去了。
這日君臣議事時皇帝突然問:“姚啟聖那最近有什麼動態?”
明珠對皇帝心思已經有幾分瞭解; 當下便道:“他在漳州弄了個‘修來館’招降鄭經的部眾; 願意繼續當兵的就馬上給餉錢安排入伍; 不願意當兵的就給銀給牛送回原籍務農; 自去歲至今已經招降了數千人了。”
皇帝聞言輕笑起來; “這小老頭就是鬼主意多。只是鄭氏居海外久已; 同福建廣東地方上聯絡頗深; 勢力盤根錯節; 光招降亂其軍心還不夠; 平臺還得剿撫並行。”
眾臣皆稱是; 皇帝問:“施琅呢?還窩家裡呢?好歹是兵部掛職的人; 怎能這麼讓他吃空餉呢?督促他多去衙門走動走動。”
在場的幾位大學士都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怎又聽不出皇帝的弦外之音,皇帝蠢蠢欲動,是要借平三藩之勢一舉攻下臺灣鄭氏。說來鄭氏多年與三藩勾結在福建作亂; 皇帝的心裡一筆筆賬都記得清清楚楚; 只待來日統算。
幾位大學士走後皇帝去弘文殿唸了會兒書; 正要去乾清宮批摺子; 就見高德昂喜笑顏開地快步走了過來往他跟前一跪道:“皇上大喜; 郭貴人有喜了。”
“真的?”皇帝停住回望,喜色浮現。
高德昂道:“太醫已經瞧過了報敬事房了。”
顧問行忙也跪下道:“奴才給萬歲爺賀喜,恭喜萬歲爺再添一阿哥。”
皇帝笑著輕踢了他一腳:“就你機靈,你怎麼就知道是阿哥了?”
顧問行笑著道:“奴才看先頭主子娘娘們頭一回生的都是阿哥,這郭貴人娘娘不也是頭一回麼。”
皇帝想了想,似乎真是如此。仁孝皇后、惠嬪、榮嬪,就連蓁蓁頭回生的都是男孩兒,雖也有生女孩的,但統算下來還是男孩多些。他解下身上一塊玉佩扔顧問行懷裡。“算你說的有理,賞你了。”
顧問行抱著眉開眼笑。“奴才謝皇上賞。”
皇帝道:“走,去永壽宮瞧瞧。”
高德昂和顧問行應一聲跟在他身後往外走,皇帝邊走邊問:“怎麼突然就知道了?是太醫請平安脈的時候知道的嗎?”他記得這幾天一直有看見郭貴人的頭籤,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