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點頭對他寬慰一笑,微微握了下他的手心,皇帝心中瞭然感激得看他一眼和蘇麻喇姑進了大殿。
蓁蓁再回首,見皇貴妃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她也沒吭聲,轉而跪在了貴妃後面。惠妃見她跪下似乎笑了一下,然後也跪在了她身旁。
約莫半柱香後,慈寧宮正殿的大門再次,這一次出來的是皇太后。皇太后捏著帕子擦著通紅的眼圈,先去扶起了貴妃。
“好孩子,你這是做什麼呢?你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太皇太后、皇上,還有我這不爭氣的,怎麼辦?”
被皇太后一扶,貴妃夾雜著恐慌和委屈的嗚咽嚶嚶而出,扶著皇太后的手不住地落淚。皇太后命自己的首領太監護送貴妃先行回宮,她再轉身扶起皇貴妃,致歉道:“好孩子,不是我不讓你進去,實在是裡頭兇險,又有兩位王爺在,才不便讓你進去。”
蓁蓁聽了這話有些不解,她與惠妃對了個眼神,惠妃朝她眨眨眼似乎在說等下再說。
皇貴妃倒過來扶著皇太后柔聲道:“兒臣哪能不知道啊,這是心急也是為皇祖母祈福啊,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還好還好,總算皇上回來了,我心裡也定了。”皇太后拍著皇貴妃的手,又叫惠妃和蓁蓁都起來,“你們都先回去吧,這病要靜養,人多了氣濁更不好,要是要盡心,每日門前請安就是了。”
這話就是要擋回去了,皇貴妃看著是接了皇太后給的臺階,扶著自己的宮人跌跌撞撞地離開。
蓁蓁和惠妃剛互相扶起來,皇太后就叫住蓁蓁:“德妃回來得正好,去我那裡帶寶兒回去吧,這些日子我怕也沒力氣照顧這孩子。”
蓁蓁點頭稱是,於是前往寧壽宮要接寶兒,哈日正抱著寶兒等在院子裡,蓁蓁許久未見寶兒,寶兒全然沒有惠妃信裡的無憂無慮,一見母親在抱著她瞬間就開始嚎啕大哭。
寶兒在風裡哭也不是辦法,惠妃叫首領太監去召三頂暖轎,一起先回永和宮。
惠妃和蓁蓁的暖轎先走,兩人著急要關起門來說話走得極快,又怕寶兒受不住顛簸便讓乳母抱著緩緩跟來。秋華提前已經候在永和宮門外,一別多日,秋華也有無數的話要說。
蓁蓁著急遂先開口問:“太皇太后是怎麼回事?”
這話秋華和惠妃都能答,秋華說:“突然之間就倒了,半夜叫了裕王恭王入宮,接著就八百里加急往御前送信去了。”
惠妃又補充道:“可又不知道是什麼病,兩位王爺入了慈寧宮就沒再出來,皇貴妃派了人去被太后直接攔在了外頭。”
蓁蓁困惑地看著惠妃說:“皇上收到的信是中風,你們都不知道?”
惠妃搖頭說:“宮中這次是真的風聲鶴唳,根本沒有人敢亂傳話。”惠妃附在蓁蓁耳邊輕聲道,“皇貴妃的親自去了慈寧宮,被太后攔了回來,她不痛快後有心發作,就下了宮禁不讓人隨意出入,宮裡都好幾日沒有辛者庫的雜役進來灑掃了。”
蓁蓁回想慈寧宮門口的哪出戏只覺得驚詫:“皇太后向來好性子,這麼下她面子幹什麼?”
她轉念一想皇太后心繫太皇太后,怕是老太太真的病重才如此著急,再想想皇帝回來后皇太后親自出來開解,大概也是覺得之前所作所為不妥。
惠妃對此事也百思不得其解,猜測說:“你既然說是中風,大約太皇太后是病得極重不能被打擾,所以不管不顧把閒雜人等都攔在外面了。”
草原的風吹得蓁蓁都快忘記宮內有多少懊糟事情等著她,她揉了額頭恨聲道:“一路都沒犯過頭疼,一進宮門就開始疼了。”
秋華引她在梳妝檯前坐下,霽雲和碧霜上前來替她梳洗,兩個宮女在她跟前久了,手腳利落不一會兒蓁蓁從英姿颯爽的騎裝變回了溫婉端莊的宮妃。
蓁蓁左右端詳了一眼,似是不滿,又是無奈,問:“都好嗎?”
“還好,四阿哥在鹹安宮還算住得慣。”
秋華砌了花茶端給蓁蓁,和惠妃一起與她細細詳說四阿哥在鹹安宮的點滴,蓁蓁又多問了些細節。
惠妃感嘆:“四阿哥真是一夜之間長大不少。”
蓁蓁含了淺笑,由衷說道:“這宮裡的孩子哪有長得不快的。”
這時寶兒的轎子也到了,乳母抱著還在嚎哭的小人兒進殿,蓁蓁在這小祖宗震天的哭聲裡看見了哈日伊罕跟了進來:“慈寧宮到底如何了?”
哈日伊罕難過說:“可憐見的,老太太是人直直倒下去的,臉都摔歪了。”
“天啊!”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