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饜足地閉上了眼睛,聽到皇帝這樣問才搖搖頭。皇帝身上富有陽剛之氣,蓁蓁被他摟在懷裡,這會兒是一點都不冷了。
“臣妾可是要給您生小公主呢,皇上給臣妾暖個床都不行麼?”
“行,怎麼不行。”皇帝掛了下她的鼻尖。“朕看,往後小公主一定不能放你身邊,若是讓你養沒準就被你給帶出一身嬌氣來。”
蓁蓁不服氣地說:“若是小公主將來嬌氣,那也不是臣妾的過錯,都是皇上這個當阿瑪的給寵壞的。”
皇帝聽聞大笑了幾聲,最終說:“公主金枝玉葉,嬌氣就嬌氣了,無論挑哪家也不敢欺負她。”
他說完低頭卻見蓁蓁已經陷入沉睡,不由一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久久凝望著她的睡顏。
······
蓁蓁從京城到盛京雖然不用走路亦不用騎馬,十六抬的大轎堪稱穩當,可蓁蓁的身子經歷長途跋涉後仍是疲憊不堪。午覺有皇帝陪著睡得是這幾日來最踏實的一次,等她一覺醒來連天色已是漆黑一片。
她醒來發現睡前給她“暖床”的皇帝這會兒已經不在她身邊,她轉過頭髮現皇帝坐在靠窗的炕上正皺眉批著一摞厚厚的摺子。
蓁蓁披上一件梅花紋的外襖走下炕床,到皇帝身邊輕輕輕輕坐下,將臉頰貼在了皇帝的背脊上。
人甫一輕輕靠上,皇帝就笑了:“睡醒了?還困不困了?”
蓁蓁搖搖頭,點著他寬闊的肩膀說:“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
皇帝放下手裡的湖筆,回身抱起她,蓁蓁素來瘦弱,去年多病後腰身更是盈盈不堪一握,如今這樣根本不像有了身孕之人。
皇帝把她放在膝蓋上,輕輕用鼻尖點著她睡醒後尚泛著紅暈的臉頰逗弄她。
“哎,癢呢。”
剛到盛京的時候走進這間屋子的時候,蓁蓁又困又乏沒怎麼注意,這會兒總算睡醒了有了些許精神她開始四處張望起來。
這間三開間的殿閣無論是大小、房梁還是彩畫都遠遜於紫禁城的普通殿閣,就她永和宮的後殿都遠勝於這間看似不起眼的殿閣。
但這間屋子裡面擺著的東西卻都甚為特殊。比如這靠東邊的牆上掛了一張弓,而西邊的牆上掛了一整張的白老虎皮,虎首不知道被拿去了哪裡,但光從這佔了半堵牆的老虎皮來看,這頭老虎活著的時候一定是個異常高大的猛獸。
“這是原來哪位太妃娘娘住過的屋子麼?”
皇帝道:“這間屋子是原先是太宗皇帝用來讀書和聽大臣們議事的。
皇帝這樣一說,蓁蓁更是好奇地左右打量了起來。
“盛京皇宮的舊居好多年沒住人了,一時把所有宮殿都打掃也來不及,朕就讓他們先把這間給收拾了出來。明兒你要感覺好些了,朕就帶你在這到處走走。”
自從順治元年後八旗入關,甚少有皇帝回盛京祭祖,這也是皇帝第二次來祭祖,上一次來還是康熙九年,當時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故他自己都沒有好好地欣賞過這塊愛新覺羅的潛龍之地。
蓁蓁一聽這主意就歡喜不已,她生性好動,孕中如果禁足她只會讓她愈發無法安泰。如今雖然皇帝是死活也不會許她離開盛京去松花江一帶跟他圍獵,但只要不是十二個時辰把她關在屋子裡,偶爾讓她四處走動也算是種安慰。
“餓不餓?”皇帝手上不那麼老實地問她,蓁蓁睡著後不一會兒他就挪到炕上開始批路上積下的摺子,一晃眼天都黑了。
蓁蓁睡了一覺也是覺得有些餓了,再說如今一人帶兩,怕還要多吃點才能補補。
“那就傳膳吧。”
皇帝這回帶了她和兩個兒子出門,本還有太子,但蓁蓁有孕皇帝著急先讓她入盛京安頓走在了前面,太子則要晚個兩人。
此時,蓁蓁就想一家人高高興興坐一起吃飯,於是讓人去傳崔氏謝氏將胤禛、胤祚兩位兒子都抱來。這個願望放在尋常人家裡是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可在天家、在後宮就萬萬不是如此。這番難得的景象,也得是蓁蓁趁著此番北巡又有孕之際任性一回。
胤禛已經能自個進膳的年紀,於是蓁蓁不讓謝氏抱著他吃飯,而是讓秋華尋了張小板凳就擺在她身邊,又給他弄了個小碗讓他舀飯自己吃。胤禛雖然小時候是個十足的愛哭鬼,但用膳進食卻素來乖巧伶俐。謝氏挑了一些魚肉和白菜就米飯拌在他的小碗裡,胤禛拿著小勺一口一口吃得得不停,完全不用蓁蓁他們去操心。胤祚尚小斷奶也不過半年,還需要保母一口一口喂,蓁蓁於是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