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雨與他們告了辭便飛身離開了這處深林絕嶺。塵埃落定!事不宜遲,顧謙辭走向莫情,“現在你可以給我清心訣了?”
“當然,當然!請跟我來!”莫情轉身之前朝聶雲龍又是擠眉又是弄眼,聶雲龍不好發作,但一有機會他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莫情帶著他們來到一處最為偏僻的小森屋前推門走了進去,“哈哈,這就是和尚的藏經閣!”
顧謙辭黑線,聶雲龍很想幾鞭抽死這和尚。
“和尚,你確定這裡是你的藏經閣,而非雜貨間?”顧謙辭很是疑惑。莫情扯著嘴角乾笑了兩聲,“你認為它是雜貨間的時候它就是雜貨間,你認為它是藏經閣的時候它就是藏經閣,萬物變通的嘛。”
再一次黑線加額角抽搐。“那清心訣被你藏在這裡了?”
“我記得好像是這裡面。”莫情抓了抓光頭,四處翻了翻,但因灰塵太重,嗆得他眼淚橫流。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發現。
顧謙辭終是沉不住氣,“你到底找到了沒有?”
“你急什麼?它又不會長了腳跑掉。”莫情不痛不癢的說道。顧謙辭氣不打一處來,“是的,清心訣沒有長腳跑掉,但我可不保證我和‘雲龍’會不會走掉!”
“啊哈哈哈,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莫情突然一下就想了起來,讓顧謙辭不由得懷疑他是在耍他。
莫情這樣說著扒在了地上,弄了很久。顧謙辭與聶雲龍走上去一瞧,真的,真的很想抽死他!
那破墊書架腳的爛紙真的是清心訣?有沒有搞錯?江湖十訣神功竟會被用這個傢伙拿來墊破書架腳??
莫情很是小心的將手中這破小本子展了開來,破舊不堪的小本本還缺了一些角,莫情揚了揚手中的東西,又朝這破小本吹了幾口氣。
“雖然不算乾淨但清心訣還是清心訣,吶,顧Xiong…Di你就拿去吧。不用謝謝了。”
“我沒打算要感謝你!”顧謙辭痛恨的一把接過他手中的清心訣,隨意的翻了翻,還好雖然外邊幾張看起來破舊,但裡面還算內容齊全,沒有缺失。
薛清雨下山後回到懸崖上的小木柳夜璃還未回來,桌上擱著一封信,一看便知是夜璃的筆跡。
薛清雨上前拆開了信,信裡的隻字片語告知了自己的去處。看來夜璃對鬼面是有心的,他去找他了。
薛清雨放下信,幾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世間情情愛愛最是讓人傷神。他能冷眼看著旁人為情而苦無動於忠,卻已忘了在很多年前他也曾愛過,他也曾經為情所苦。
他躺在床前的軟塌上,看著零星的夜空陷入遙遠的回憶中……
“小偷,抓小偷啊!別讓那小鬼給跑了!!”他拼了命的向前逃去,像條小泥鰍滑溜得很。一邊跑還不斷的回頭看那些人有沒有追上來。
“別跑!!快抓住他!!”
眼看就要甩開他們了,卻沒想一頭栽進一個男人的懷裡!那男人領著他的後領,不管他如何掙扎就是無法逃脫。
男人輕笑著,那笑起來的模樣十分迷人,就像大雨清滌過後的青山絕嶺,純淨溫和。他不由自主的分了神。
“小哥,謝謝你替我們抓了這小子!今個兒非揍死他不可,讓他老去咱們客棧偷東西!!”眼看那些人的拳頭就要落到自己身上。
誰知眼前的男人將他護在了身後輕易的躲開了他們的拳頭,“他拿了你們多銀子?我替他付了。”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溫溫潤潤的,聽起來讓人如沐春風。男人替他付了銀子將他帶了回去。
後來他成了他的師父,那時候的男人十八九歲的若冠少年,卻已比那些大男人還沉穩老練。年紀青青便接管了父親手下的祁刀門。
一手歸元祁刀練就得爐火純青,難逢敵手。他經常笑說,一個優秀的刀客,是懂得刀的寂寞的。
遇見祁宸壁那年,他七歲,他整整比他大了十二歲。十八九歲的他已經統一了整個門派,門派上下沒有誰不敢聽命於他。
那時候的他,在他心裡是如同神砥一般的存在,想要接近,又遙不可及。他原來不叫薛清雨,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
從他懂事起他就一直在外流浪,所有認識他的同伴都給他取了一個外號,叫他——老鼠。那時候的他根本就不會理自己到底叫何名,只要一日三餐能夠填飽肚子。
後來被祁宸壁帶回祁刀門也並非那麼順利的就成為了他的徒弟,他只是個打雜的小童。一個最底層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