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有些紅,頭髮有些亂,心也有些亂。
按照他的性格,是不會接受別人的恩惠的,因為他從來沒有被恩惠過,也從來不需要人恩惠,但是此時此刻,他卻糾結到了極點,姜仕仁、河生、賀經年手上的銀行卡都是救命的錢,是救她妹妹的錢,若是因為自己的自尊而耽誤了楊曉曉的治療,那就太混蛋了。
“隊長……我……”楊忠國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出他的糾結,姜仕仁笑道:“錢財都是身為之物,救人要緊,你就不要再糾結了,拿著便是。”
楊忠國認真地點頭,而後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接過銀行卡,然後跟著小護士去交費了。
賀經年與河生收起銀行卡,看著楊忠國的背影,心想總算是知道該怎麼幫他了。
“兩位隊長,你們戰鬥了一夜,一定餓了吧,我去為你們買些夜宵。”河生說道,他看了看錶,已經是凌晨一點左右。
賀經年點頭,本來是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聽到河生這麼一說,還真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他說道:“多買一些,給楊忠國多買點,得讓他多吃,現在是最折磨人的時候,必須養好身子。”
河生應了一句,便要下樓。
姜仕仁忽然拉住他說道:“我已經聯絡了軍隊的直升飛機,還有幾分鐘會到市醫院前面的廣場之上,你去告訴樓下等候的血鷹三隊,讓副隊長帶著其餘隊員回基地吧,這裡有我們就夠了。”
“那我呢?”河生緊張的問道,他也不想離開,想留在楊忠國身邊照顧他。
姜仕仁想了一下道:“你也留下吧。”
“是!”河生露出一絲喜色,然後便向著樓下走去。
雖然現在是凌晨一點,在城市的其他地方都已進入了睡眠,但是醫院卻依然人來人往。
不斷有病人在深夜被送來,醫院的值夜班的醫生護士也是忙來忙去,還沒來得及去休息。
河生下了樓,來到一樓大廳,找到三隊隊員,重複了姜仕仁的命令,然後又簡單的說了一下楊忠國的情況。
。雖然大家都很擔心楊忠國,但是軍令不可違,他們紛紛將自己的關心之意表達給河生,而後便離開了醫院,去了對面的廣場,等待著直升飛機的到來。
河生去了超市,大大小小買了整整一包。
回到住院部二樓,姜仕仁與賀經年依舊坐在長椅上,卻沒有楊忠國的身影。
他走到長椅邊,將東西放下說道:“周圍的飯店都關門了,只能去超市買點零食,您二位就將就一下吧。”
“沒事。”姜仕仁笑道,“這可比森林野地裡的那些野果子,小昆蟲好吃多了。”
說著,他便袋子裡拿出一個麵包,一瓶水,開始吃起來。
現在想起來,自從下午來到這座城市,還沒有吃過東西,也沒有喝水,真是有些餓了。
“忠國呢?”河生問道。
賀經年搖搖頭,“交費之後就沒有再回來,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去找找他。”河生道,向著樓下走去。
他去問了問護士,那護士告訴他楊忠國交完費之後便去了醫院的花園裡。
冬天的花園裡沒有夏日的蔥蔥郁郁,鳥語花香,卻有蒼勁冬松,也別有一番美麗。
河生在一個樹下找到了楊忠國。
楊忠國正蹲在樹下,身子不停地顫抖著。
河生能看出來,他是在哭,在毫不掩飾的哭泣,流露著內心的悲傷。
“這是怎麼了?”河生走了過去,輕聲說道。
楊忠國抹去淚水,站了起來,顫聲道:“沒事,就是出來發洩一下,心裡憋的難受。”
“忠國。”河生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太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了。”
“我沒事。”楊忠國淡淡地說道,有恢復了往日冷漠的神情,挺直了腰板。
現在他要回去照顧楊曉曉,那便要把自己最堅強的一面露出來。
“謝謝你!”楊忠國說道,對於河生還是感激不已。
河生微微笑道:“客氣,你我之間還用說謝謝?”
楊忠國也是笑了一下,然後與河生一同回到了住院部。
姜仕仁看到二人走了回來,又看看楊忠國微微紅腫的眼睛,知道他肯定是出去發洩自己的情緒了。
“隊長!謝謝。”楊忠國走到姜仕仁身邊,將銀行卡遞給他。
“恩。”姜仕仁結果銀行卡,沉聲道,“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