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的話。
許久,滕暉旁邊的一名隊員怔怔地說道:“隊長,你說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怎麼會知道”滕暉氣急敗壞地說道,感覺自己的臉上像是被抽了兩巴掌,火辣辣的難受。
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在心底卻是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因為賀經年沒有必要騙他,況且再看看血鷹三隊毫髮無損的樣子,以及楊忠國身上的傷勢,他想不相信也不行。
周圍的隊員都是愣在那裡,過了很長時間才從這巨大的震驚之中恢復過來,眼神也變得不一樣。
身為軍人,楊忠國能有這樣的驚天的表現,不管怎麼樣,都值得他們尊敬與欽佩。
大個子張猛山亦是震驚了很長時間,待到反應過來之後便是湧現出無限的自豪與驕傲。
“他是我的隊友,他是我們西北一班的戰士。”張猛山輕聲有力道。
但是瞬間,他的眼淚也流了下來,他看著地上戰友們的屍體,苦著說道:“你們可以安息的走了,楊忠國已經為你們報仇了,報仇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只剩下了哭聲,那哭聲是那樣悲痛,那樣傷心。
伊卓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張猛山的肩膀,安慰道:“好了,都過去了,要堅強”
“恩。”張猛山抹去了眼淚,臉上露出堅定之色。
既然大家都走了,那就由自己肩負起守衛西北一班邊境線的重任。
“老班長,書生,大家,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他心裡默默道,握緊了拳頭。
滕暉看到張猛山,亦是嘆了口氣,終究是一出悲劇,死了不該死的人,自己確實有責任,無法逃避,必須面對的責任。
他走了過去,輕聲道:“同志,這些屍體怎麼辦?總不能一直放在這裡,是就地掩埋,還是……”
“不”張猛山厲聲道,“不能埋在這裡,我們西北一班有墓地,但不是在這裡,他們必須葬在我們西北一班的墓地中。”
“好好好”滕暉連說道,“你不要激動,你說埋到哪裡就埋到哪裡。”
張猛山還是帶著一絲怨氣看著滕暉,本是不想讓他幫忙的,但是又不忍心戰友們的屍體就這樣暴曬在陽光下。
“隊長你派人幫我把他們抬到我們西北一班的墓地去吧。”他壓制住自己的怨氣,平靜地說道。
滕暉微微點頭,隨即命令黑鷹特戰隊的隊員們去幫忙抬屍體。
眾人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幫忙了。
二人一具屍體,加上黑鷹隊長滕暉與伊卓,剛好一次搬運完所有屍體。
一行人向著西北一班的營地行去,畫面有些淒涼,任誰都沒有想到,早上還一切安好,到了下午,卻成了這樣。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一天,將會永遠被張猛山楊忠國等人記住;這一天,註定是一個充滿悲劇的日子,亦是個令人悲傷的日子。
西北一班的墓地,就在營房後面的緩坡下,距離營房不足兩公里的距離。
說是墓地,實則也是一個墳墓而已,只有任秦川的老班長的墓地,大個子之所以把這裡當成戰友們的歸宿,便是受到了任秦川的影響。
墓地孤零零的,只有任秦川老班長一塊墓碑。
原本冷清的墓地隨著大個子等人的歸來變得熱鬧起來,而孤獨了十幾年的老老班長也將不再寂寞孤獨,但是或許他還是願意一直孤獨著,不希望有人來陪他……
……
……
直升飛機之上,血鷹三隊的隊醫已經開始為搶救楊忠國做準備,先是將他身上的血衣解開,而後將傷口上的繃帶解開,鮮血已經不再流出,但是依然需要消毒。
快速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又為楊忠國打上了點滴,算是暫時穩住了楊忠國的傷勢,阻止其進一步惡化。
飛了半個小時左右,便到了軍區醫院,在眾人緊張擔心的目光之下,楊忠國被送進了搶救室。
而其餘人則是在搶救室門外面焦急地等待著。
當然,楊忠國並不知道這一切,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
這一日上午,他漸漸地恢復了意識,感受著身上的疼痛,還有那被繃帶緊繃的束縛感,他便知道自己被救了,至於怎麼救的,他已經不再關心。
用盡力氣,皺著眉頭,他輕輕地睜開眼睛,看到了病房,以及眼前那露著微笑的可愛的漂亮臉蛋。
那是阿朵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