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劉國建和他的幕僚想出來的計策,他們約見了李醫生和章必成:章必成是外國人,你問他說他真的聽見中文名字了?他肯定不敢確認;而李醫生雖然明明白白的聽見殺手喊他“李約翰”三個字,但是你反覆問他是否確認,他慢慢的也不敢確認了。
“那算命、治病、鬼上身的那村民的口供呢?整個牛枙塘的人現在都知道了啊。”明白了眼前這個市長想壓下此事,張局長狠狠的把頭上的八角帽子摔在桌子上,自己一屁股坐回辦公桌後面,大聲質問起來。“我們看了,但是就是喝符水治病的小姑娘不是得病死了嗎?他要真是邪靈,真有神力,為什麼沒有治好?高要勤就是個江湖騙子!”劉國建的幕僚大聲反駁道。
席勝魔也按捺不住了,上前一步說道:“那洞窟裡他聚集過幾十人呢,燒的符咒、讖語殘骸我們都找到了!”“誰能證明那洞裡有幾十人?你們不是誰也沒發現嗎?”那幕僚冷笑著說道:“至於靠埋鍋做飯的坑來確認人數簡直太可笑了,我看就是高要勤那江湖騙子為了騙錢,自己挖了很多坑,然後騙人說有幾十人在他面前聚集求他看病呢!”
“至於襲擊李醫生和章必成先生,那就是搶劫!”劉國建揮了揮手,說道:“這幾個佛岡流竄過來的無業遊民看見章必成是個洋人,就以為有錢,所以想搶劫他們!你們不要再糾纏了!”
“切!”張局長嘴裡爆出了一個爆破音,其實他更想罵娘………劉國建怕邪教,他可不怕,因為宣教不力、出現邪教主要責任不在於他,他每年都寫申請要求建立村級的派出所,誰讓劉國建根本不批建派出所的錢的?而且要是能逮住消滅一個邪教團夥,他作為最先發現和最先反應的大功臣,一樣加官晉爵。
席勝魔怒氣衝衝的衝前一步,指著劉國建道:“市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城外明明有邪教甚至煽動造反,你卻非得說是小毛賊嗎?”“混賬!誰讓你這麼和我說話的!”劉國建怒氣衝衝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席勝魔大吼:“你不就是想找個立功的機會嗎?非得把芝麻粒大的事情說成天大!想謊報軍情來冒功請賞嗎?”
“你少顛倒黑白!出了事你負責啊?!”席勝魔大吼一聲,毫不退讓。“我草!你要造反嗎!這麼和市長說話!”看劉國建被一個小探長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的幕僚更是氣得怒不可遏,走上去,一把揪住席勝魔前襟,另一隻手一把揪下了席勝魔帽子上的警徽,啪的一聲把十字警徽拍在辦公桌上,扭頭對著張局長大吼道:“張局長,你這個下屬目無長官、咆哮市長,我命令你立刻把他開除!”
張局長愣了,不是嚇的,而是氣的………這狂吼的幕僚他也認識,只不過是劉國建的一個親戚,什麼正式職位也沒有,算起來若沒有劉國建,一個最低階的巡警都可以用警棍把這個福建來的無業遊民敲死,但居然敢狐假虎威,咆哮他這個高階吏員!還居然讓他開除自己的探長,尼瑪,你算什麼東西?!只覺得怒不可遏,張局長盯著那幕僚坐著沒動,也沒吭聲,但咬牙切齒,太陽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算了算了,你這麼大火氣幹嘛!”劉國建比手下聰明多了,要不然怎麼做這群老鄉的頭,看屋裡三個治安官臉色都是想吃人了,他趕緊把自己親戚拉回來,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馬上就要選舉,選舉才是大事!是國家大事!這是龍川的榮耀,我們哪輩子才能求來這麼重要的事在我們龍川舉辦?這是耶穌的恩典!所以一切事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搞好選舉。”
看了看怒火中燒的席勝魔和張局長,劉國建說道:“沒有邪教!這個案子就按搶劫罪來判!同時全縣通緝高要勤,算迷信和詐騙!”本來打算要走了,但劉國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來,突然轉身指著張局長說道:“你回收所有警力集中龍川縣城,保衛選舉期間縣城的一切安全!另外立刻把外面鄉下的所有傳道士、牧師、教會一切相關人員全部‘請’回來!不得隨便下鄉了!選舉之後再說!這是命令。”
張局長沒吭聲,也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他先摸起躺在自己桌子上的帽徽,唰的一下擲回給鐵青著臉的席勝魔,冷著臉冰冷的說道:“給我公函!”“公函隨後就來。”劉國建一樣冷著臉針鋒相對的說道。
從衣帽架子拿下自己的大禮帽和文明棍,他侄子給他開了門,門外一群早聽見了門裡此起彼伏咆哮聲的治安官們盯著他們陰著臉閃開了一條路,劉國建傲然走了過去。
070、德兒子與賽兒子以及侄子和孫子
週日上午,吃過早飯,方秉生悠哉悠哉的在客房裡讀論語,這幾天他都很閒,什麼也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