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得意,咱可是和德兒子這“親王”、議員這“西學怪官”有了些道不清扯不明的關係了。方秉生要趁熱打鐵,送走了托兒,就扯著嗓子問誰繼續來買。
不少人倒是躍躍欲試,但是有人為了說話清楚,連雨傘都收了,就在雨裡跳著大叫:“民主黨各位:你們優惠是不賴,但是假若一會人家自由黨他們來了,給他們的支持者更優惠的方案,你們怎麼辦?”
一聽這個問題,人群齊齊發出一聲“對啊”,連雨聲都驅散了,所有人都掀起了雨傘、抬頭去看方秉生他們。從方秉生的視線看出去,就如同面前成百上千的貝殼開啟了殼,露出了裡面密密麻麻的貪婪目光,如鬼蜮一般。
不過他早有準備,方秉生抬頭透過雨簾看著前面空無一人的自由黨臺子,他冷笑道:“大家放心,他們給什麼優惠,我給的更多,絕不會讓大家吃虧。大家也不要怕,最先在我們這裡買彩票的吃虧,只要你在我們簿子上登記了,我們有新折扣,比如八折變7折,這優惠會原封不動的累加到您身上,該退您多少錢立刻就退。”
說完,他猛地一腳踢在了身邊的銀箱上,霸氣十足的吼叫道:“這銀山就是為自由黨準備的,就怕他們沒膽和我們拼。”臺下人群愣了片刻,猛然爆發出一片海潮般的叫好聲。立刻就有一撥人跑去李廣西家,倒不全是支援自由黨的報信者,也有買了民主黨太多錢彩票進退不能的傢伙,他們去李廣西家報信就是想讓自由黨對著打折扣嘛。
在臺上叫囂了一小時,李猛他們讓方秉生先下去喝杯茶休息一下,一到臺子後面梯子邊,居高臨下就看到易成站在雨棚後半截,還在和在後臺進進出出永遠不少的記者群談笑風生。
有記者問道:“易成,您作為鍾家良的親信,來龍川是要接管宣戰嗎?”易成笑道:“這是沒有的事,方秉生是民主黨的選舉專家,我們全權委託我們的方秉生同志策劃和指揮在龍川的一切選舉活動,我來,僅僅是送一些檔案給他。”
說罷,易成想了想,又意猶未盡的補充道:“我們民主黨群英薈萃、精英輩出,我們引領西學的最潮流的部分,從科技到軍事乃至現在的西洋政體,這是毫無疑問的,就翻譯出版方面來看,百分之八十的西學知識是由我們翻譯和引進的。自由黨?呵呵,雖然他們在商業方面很成功,但是論起靠智慧的東西來,我們僅僅用方秉生對付寶少爺,綽綽有餘。”
說著,他伸手指著頭上的雨棚,叫道:“不信,就等著看寶少爺被我們打個落花流水。雖然鐵路剛剛引入,是方興未艾的新事物和弱小的產業,但是即便如此,裡面的方秉生也足夠對付寶少爺了。有些東西,有錢不行,還得有文化。這是選舉,不是選上海的名妓。”記者們愣了一下,立刻鬨堂大笑起來。
有記者在笑完之後,又問道:“易成,這龍川選舉是很重要啊,你們兩黨都是第一次成立和參選,這裡也是全國知名的地方,在發生全國矚目的大事,您真的不打算插手嗎?您是監軍嗎?”
“不是,我不插手。”易成堅定的否決了對方,接著他笑了起來:“再矚目,龍川也是小地方,若是這裡我監軍或者插手,那麼京城選舉誰來接手呢?大將就要指揮千軍,面對衰弱無能的對手,我們年輕的小軍官方秉生就足以滅掉他們。”
腳踩在樓梯上的方秉生看著臺下洋洋得意的易成,聽他不停的踩自己,說打鐵路是新興和弱小的產業,說他是小軍官,他焉能不知對方心裡的小算盤。
鍾家良一夥面對第一次轟動全國矚目的選舉、第一次強敵出現勢均力敵的選舉,底氣也不是很足,所有人都沒有經驗,不知道水有多深。這種情況下,他們就賴上方秉生了。一句話:不管擔子多沉,就押給方秉生了,反正民主黨在龍川絕不會派出和鄭阿寶地位相當的大將來。
方秉生從地位從名聲來看,和鄭阿寶天壤之別啊:他頭條都很少能上,即便能上,也是跟在翁建光之類人的後面,撐死不過是提及他名字一下而已。這種策略,就是用地位低的駑馬對抗地位高的好馬。
贏了:鍾家良有的是心情來調侃鄭阿寶的無能了………看看,我們隨便拉個不出名的人就能把你這個暴發戶花花公子幹得屁滾尿流;輸了:鍾家良也不丟臉,大不了就說我們沒用全力,就派黨內一般企業裡的一個無名的小副手和你全國大公司的總裁鬥了鬥,你贏了也不光彩。
不過,既然都沒有選舉經驗,方秉生以個人能力而言,根本不是駑馬,要贏方秉生也很難。更況且,易成不監軍不插手,就在這裡瞪著眼睛看著方秉生怎麼玩,這就是白來的經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