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民主黨瘋了,潘近星是誰?”大法官笑著扭頭看了看鄭阿寶,說道:“阿寶,你眼睛腫了,昨夜在衙門裡還睡不著嗎?”
“失眠,天天失眠。龍川這破地方,趕緊搞完這兩週,掃滅民主黨和皇恩後,我得去海南島莊園度假養生去。”鄭阿寶瞪著紅腫的眼睛,悻悻的說道。這時候,教堂臺階上的易成、方秉生和宋東昇等人已經跑下來拜見大法官了,他們來的早。
大法官看了看這幾個傢伙,又笑了起來:“看來失眠是傳染症啊,人人眼圈都腫了。”“風雨大作,無心睡眠,通宵讀經,體會了上帝恩典,惟願義人得勝惡人敗落。”易成看了一眼鄭阿寶,笑著回覆大法官。“為民做主,昨夜報有人落難,跑出去幫助弱者來著,愛人如己嘛。”方秉生嘿嘿笑了。
“以做實業的心思服務百姓,是皇恩一貫宗旨,我們有幸和民主黨各位風雨同路。雖然辛苦,但滿心甘甜。”宋東昇也得意洋洋的說道。“昨夜可惜,雷比較少,怎麼不劈死你們呢?”鄭阿寶雙臂抱胸在肚裡大罵,冷著臉看著這夥幸災樂禍的傢伙,他已經知道潘近星失蹤了,反正不在他這邊人手裡。
大法官也知道實情,昨夜歐杏孫星夜來報,民主黨、自由黨、龍川堂全瘋了,民主黨自由黨兩夥不僅差點持槍械鬥,而且三家黑天半夜頂風冒雨的到處騷擾賓館客棧,連東江邊的舢板都拿著槍進去搜了。為什麼?很簡單,可能有人掌握自由黨候選人黑幕,他們都在找這個知情人。
對此回報,大法官得意的微笑:搞得越大越好,鬧得越兇越好。考慮到的可能成就,他連通知鄭阿寶這個老朋友現狀的一點心思都沒有:他明白,鄭阿寶也在揣著明白裝糊塗,請的法國大餐不會白請,不就是為了個不在場、不知情證明嘛。
心情太好,大法官撐著雙柺,深深吸了一口雨天極其清新的空氣,轉頭看了看四周:廣場西邊排了一排馬車,百姓正三三兩兩的從街上走進廣場,進入教堂。不過可以看到教堂門口、街上到處是提著棍的民兵,有的還攜帶手槍,警惕的看著每一個在廣場周圍的平民,而且民兵涇渭分明,西邊的看去是工人,東邊看去是鴉片館和龍川堂的人。
“怎麼搞的這麼戒備森嚴呢?民兵都出動了?”大法官問面前的幾夥強人。民主黨在冷笑,宋東昇抬起下巴略略挑釁鄭阿寶,而鄭阿寶轉頭舉手朝正跑的一個人大叫:“老範,民兵怎麼回事?”跑的是範林輝,他從教堂裡出來,今天穿了個寬鬆的絲綢袍,正一手拎著袍角,一邊匆匆的跑來,先拜見了大法官,然後他才回答黨總裁的問話。
“啊,大法官大人,寶少爺,您有所不知。昨天傍晚,紡織廠會計被搶劫,城裡可能有個外地搶劫犯。這太可惡了,選舉期間怎麼能放任外地匪徒亂竄呢?我們不得不提點人馬,協助治安局維持治安、圍剿這個搶劫犯。”
鄭阿寶轉頭對大法官攤開了手,表示不過如此。另一邊的方秉生和宋東昇幾乎在同時都想嗆聲嘲諷,而大法官微笑著撐起雙柺轉身朝教堂門口走進去了:他不想聽兩邊胡說八道,反正肯定都是出燈謎擠兌對方,而不需要猜謎。
大法官走進教堂禮拜堂,腳步一頓,愣了一下:這教堂簡直脫胎換骨了,被重粉刷了一遍,牆壁白得發亮。釘在柱、牆壁上會燻黑牆壁的照明燭臺,全換成了玻璃洋油燈,天花板也垂下了一盞碩大的懸掛吊燈,這以前可沒有。油漆剝落的長椅還是油漆剝落,不過也被擦得晶晶亮了。
講臺後的十字架和“以馬內利”四個字都被重油漆了,原來說一般的低矮狹窄小桌被換成了一個半人高的實體木桌,朝外的一邊是弧形的,完全是西洋式樣的,周圍還被擺滿了盆栽,整個教堂煥然一新。
“花不少錢?教堂這麼漂亮了,你們的善款會不會少啊?”大法官扭頭問旁邊的範林輝。“修葺裝修的人力、材料、設施、銀錢,都教會弟兄這幾天捐獻的,沒有花教會一分錢,幫助窮人的善款一分不會少,大家感謝耶穌感召李醫生為龍川服務。”範林輝趕緊回答道。
大法官這滿意的點了點頭,被引到第一排中間入座,他今天還要上臺演說讚美耶穌稱讚李醫生呢。絕大部分禮拜堂座椅都是分成左右兩部分,空出兩側和中間作為過道,結果大法官坐在左邊的右邊之後,鄭阿寶、範林輝坐在了他的左邊,易成、方秉生、宋東昇坐在了他的右邊。
他們的跟隨者和百姓竟然也開始跟著他們入座,來得早的甚至站起來在換座位了,兩邊都有點道不同不相為謀,連坐在一起也不要了的感覺。結果看去,左邊黑壓壓的全部是自由黨及其擁躉,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