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接處繡上小幅圖案來遮蓋針線密腳,匯聚了繡、縫、綴、盤、滾等幾十種工藝,精湛之餘,更添精緻。
陸霽斐那時只看一眼,便能想象出這小衣穿在蘇芩身上,必能勾的人心火俱焚。
只可惜,他尚沒看到。
因為小衣勒的緊,所以蘇芩的騎裝更顯身段窈窕。只要褪了外頭的大氅,那股子呼之欲出之感,直讓人盯得捨不得放開眼。
陸霽斐撩袍,坐在榻上。
小姑娘腳上未著羅襪,露出粉珍珠似得小腳趾,微微蜷縮。身上蓋著的沉香色被褥早就被踢開了。腳鏈子上的六個小鈴鐺沒有塞滿,有細碎的聲音掉出來。
陸霽斐輕笑一聲,替蘇芩將被褥蓋好。
這腳鏈子原本是陸霽斐為了罰她才給她帶上的,卻沒曾想竟成了他的催醒符。只要晚間這鈴鐺一響,陸霽斐便立時會睜眼看看身旁的小姑娘是不是又踢被了。
十次裡頭總歸是有九次踢了被,真是不讓人省心。
蘇芩翻了個身,衣襟落的更開。那小衣勒的緊,再加上蘇芩確實稍多了一點肉,便更讓人浮想聯翩。
陸霽斐有時也想,這小姑娘怎麼這麼會長,專往好地方長肉?
男人伸手,找準地方,往蘇芩額間一彈。
小姑娘猛地嬌哼出聲,腳上鈴鐺一陣亂顫。她慢吞吞睜開眼,只見眼前桃色煙紗帳,空無一人。
撞鬼……了?
……
晌午時分,雪尚未停,圍獵正式開始。
蘇芩騎著她的小馬,跟少量敢上場的貴女們在一處。朱麗月溜著馬騎到蘇芩身邊,開口道:“蘇三,咱們來比試比試吧,這次我必不會輸。”
蘇芩看一眼朱麗月,想起上次端午日的事,有些不想搭理她。
朱麗月見狀,正欲再開口,卻遙遙看到前頭行來一行人。
踏雪飛濺,馬嘯風啼。穿梭在玉樹瓊花之間,滿是瀟灑豪氣。
那些人在賽馬,騎在最前頭的男人身穿玄色騎裝,風姿獵獵,破壁而來,氣勢如雷。惹得一眾貴女紅著臉驚呼。
蘇芩勒緊手裡韁繩,將馬往旁邊趕。
“籲……”陸霽斐的高頭黑馬堪堪停在蘇芩面前,甩了甩鬃毛,揚起飛雪,跅彛�活俊�
其身後是鎮國大將軍府的朱遠道,還有緊隨的郴王和夏達,以及其餘一些皇家子弟,陸陸續續的趕來。
蘇芩穿一身烈陽紅色騎裝,騎著一匹棕紅色小棗馬,微仰下顎,帶著雪帽,顯出豔媚側臉,未施粉黛,卻冰肌玉骨,妖麗如梅。眾人看的一痴,連眼珠子都轉不動了。
陸霽斐斂眉,看一眼只著騎裝的蘇芩,眸色清冷的一瞥。這小姑娘膽子頗大,竟連大氅都沒穿。不過好在晌午時他在額上留了個紅腫印子,不然她定連雪帽都不肯戴。
蘇芩斜睨人一眼,跨著馬往前去。
美人行遠,眾人抻著脖子看。朱麗月看一眼夏達,驅馬上前,面色微紅的搭訕道:“夏大人。”
夏達垂著眉眼,沒有應聲,勒著韁繩的手緊到指骨泛白。
郴王看一眼夏達,輕咳一聲。
夏達回神,轉頭看向朱麗月,臉上顯出一抹笑來,清俊儒雅,只面容似瘦削許多,使得那雙原本溫潤眼眸有些黯淡,眼底迸出深意。
於朱麗月來說,她受盡夏達漠視,如今陡然看到這副模樣的夏達,心中自然歡喜。
“我見夏次輔似乎瘦削許多,可是沒好好用膳?這樣可不行,身子會受損的。”朱麗月嘰嘰喳喳道:“今日我獵些好物,給夏次輔補補身子。這冬日最宜養肉,夏次輔多吃些,來年開春這身子就能壯實起來了。”
說到這裡,朱麗月面色更紅,她扭捏道:“我並沒有嫌棄夏次輔的意思,只是這身子是大事,萬不可因為過於操勞,而虧空了身子。”
相比其她貴女,朱麗月是大膽而直白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縱使朱麗月為夏達付出再多,男人那雙眼中,印出的也是另外一個女子的身影。
朱麗月惱過,恨過,甚至想放過。只是情這字,若能自控,哪裡還能叫做情。只因著不能自控,心隨所往,所以才被稱之為情。
夏達眼不錯的盯著前頭的蘇芩看了片刻,然後轉頭看向朱麗月道:“聽聞此次圍獵,乃是鎮國老將軍與項城郡王一道圍護的獵場?”
朱麗月一愣,臉上笑意漸斂,聲音有些澀。她明白夏達的意思了。
“嗯。”朱麗月垂下眼簾,握緊腰間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