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豔冠桃李之媚相,這位徐姑娘的長相與之大相徑庭。
若說蘇芩是那國色天香的牡丹,那這徐姑娘就是天山上的白蓮。
一個豔的扎眼,一個白的純粹。
顯然,徐姑娘也注意到了立在廊下的蘇芩。
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撐著一把油黃色的紙傘,配上女子身上那件鵝黃色的春衫,嬌麗豔媚,姝色動人,更添幾許清媚可愛。
徐姑娘上前來,手中執著那柄傘。傘收攏,匯聚著雨滴,那雨滴順著傘尖滴滴答答的落,在廊下留下一條清晰水漬痕跡。
“是蘇三姑娘吧?”徐姑娘開口,聲音清冷。
蘇芩偏頭,看向斐濟。
斐濟道:“這是徐老頭的孫女,徐柔。”
徐柔?蘇芩暗念了一遍,再看女子一眼,果然見其身段柔情似水,眉目卻透著股不可褻瀆的清高孤傲。
徐玠的孫女,自然有其傲氣的地方。
就如蘇芩,她身為蘇龔的孫女,也總會有驕縱蠻橫的地方。
“徐姑娘。”蘇芩笑著開口,“往常在皇城內,好似未曾瞧見過你。”
徐柔道:“身子不大好,總在外頭養病,近幾日才回徐府。”女子說話時,聲音細細飄飄,確是有些氣虛之症。再看其身段,相比於蘇芩的細腰肥臀,徐柔平板板的好似身上只剩下骨頭,沒半兩肉,十足透出一股子病態西施之感。
蘇芩再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藥香味。發現果真是徐柔身上飄過來的,應當是吃了許多年的藥,所以才會有藥香沉在身上。
春潮菸雨,細潤如酥,聲音縹緲,如那被風吹散的綿雨,透著幽幽情思。
徐柔轉頭,看向斐濟。
“世子爺難得過來。”
斐濟微微頷首,眸色冷淡,但眉梢眼角的銳氣卻削減不少,使得那縈繞在周身的狠戾氣質也瞬時沉斂了下來。
徐柔偏頭,看到斐濟左耳上戴著的那隻珍珠耳璫,然後再看一眼蘇芩空蕩蕩的左耳和右耳上戴著的那隻珍珠耳璫,眸色微黯。
注意到徐柔的目光,斐濟下意識往左耳上一觸,摸到一物,眸色一變。
蘇芩趕緊縮著身子往旁邊躲,被人扯著腰帶硬生生拉了回來。
男人單手取下那隻珍珠耳璫託在掌心,拿到蘇芩面前,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著有些可怖。
蘇芩縮著小脖子,蔫蔫的站在那裡。小巧繡鞋搭在生長著青苔的石階上,慢吞吞的磨蹭,小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難不成還是我欺負了你?”男人抬手,揚起大袖。
蘇芩被唬了一跳,趕緊抱著腦袋,偷偷露出一隻眼。這廝不會是要打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