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夜,雲遮月。
“咕嚕嚕……”蘇芩的肚子發出歡快的聲音,在寂靜書房內清晰明顯。
她臊的厲害,慌張彎腰,使勁伸手把肚子捂住,期盼著身旁的男人沒聽到。
“咕嚕嚕嚕……”肚子越叫越起勁,不管蘇芩是憋氣,喘氣,還是將肚子壓的扁扁的,它依舊堅挺不倒。
蘇芩的臉紅的都能滴出血來。她只希望外頭的雨下的更急,更大些,這樣就能將她這響聲給蓋住了。
陸霽斐偏頭,看到小姑娘蜷縮在小書桌前,面色尷尬如血,紅的連那一對白玉似得珍珠小耳都染上了緋色。
對上陸霽斐那雙黑沉眼眸,蘇芩趕緊埋首,卻不防撞到了小書桌面,震的腦袋一疼,登時就掉出兩顆晶瑩剔透的眼淚珠子,掛在香腮上,楚楚可憐。
蘇芩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在陸霽斐的面前出這個醜。其實說來也怪這廝,若不是晚間想著他,蘇芩也不會用不下飯,空了肚子,更不會半夜三更的跑到這地來,餓著肚子死撐。
雖然她與他已做過最親密的事,但對蘇芩而來,陸霽斐跟她,不過也就是一對有點熟悉的陌路人罷了。
秦氏與她說過,這世上的情啊愛啊,都是靠不住的,只有攥在自己手裡的,才是最讓人安心的。
秦氏與蘇博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的親,兩人成婚前並未曾見過,直到新婚之夜,掀開蓋頭,蘇博才看到自己妻子的模樣。
而那夜,兩個剛剛相見的陌生人,卻要做出最親密的事,這在蘇芩看來,有些荒唐。
秦氏是個有主見的婦人,她不奉承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種歪理,她只知道,自己的路要自己走,即使身不由已,也一定不能將那些能攥在手裡的東西拱手讓人。
蘇芩隨蘇龔,更像秦氏,所以她才會走到今日。她深知,路在腳下,要自個兒一步步走出來,即便遍地荊棘,也能用“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八個字安慰自己,憂患越多,她才能得到更多。
“青山。”男人突然開口。
青山躬身站在書房門口,道:“爺。”
“去取些宵夜來。”
青山看一眼蘇芩,再看一眼陸霽斐,道:“是。”
蘇芩面色更紅,她知道,男人定聽到了。
三更半夜,陸府的廚房重新忙碌起來。連夜細雨,潤物無聲,小丫鬟們提著食盒,魚貫而入。
熱騰騰的宵夜被擺置在小書桌上,蘇芩執起玉箸,低著小腦袋,夾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