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素,你給我等著,我不扒了你的皮,我是你孫子。”
凌霄客棧裡,今天不見素素來上工,也不見大慶從客棧前走,眾人免不了奇怪,但這些日子忙著準備成親,怕是有什麼事耽誤了,誰也沒能想到,是家裡出了事。
大晌午,太陽火辣辣的時候,卻見素素失魂落魄地跑來,滿臉的汗和淚水混在一起,彼時小晚在樓上睡覺,只有凌朝風和張嬸在大堂裡,素素跪在地上哭著求凌朝風:“掌櫃的,求您救救大慶,衙門的人把他帶走了。”
沒想到,素素的哥被村民們攆出白沙村後,就去鎮上衙門裡擊鼓鳴冤,告了大慶一狀,衙門來人把大慶帶走了,素素本想去追,一想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便調頭往凌霄客棧跑。
孱弱的人,頂著烈日跑了七八里地,已是面如菜色,抽抽噎噎說著她哥找來的事,說著早晨的事。
凌朝風立時從馬廄裡牽了馬匹,飛奔往知縣衙門去,彪叔套了馬車,把素素也一併送去。
小晚在樓上睡覺,孕婦十分嗜睡,方才竟是沒能驚醒她,而素素也不忘對張嬸說,小晚安胎要緊,別叫她為了這種事擔心著急。
張嬸自然有分寸,不願嚇著小晚,可她沒想到,後來她去給二山送茶水時,小晚剛好睡醒了從樓上下來,見店堂裡空無一人,就往後院來找。
走到二山門前,正聽張嬸對二山說:“真是好事多磨,眼看著就要成親了,天煞的倒黴哥哥來了,那混賬真不是個東西。”
“嬸子,出什麼事了?”小晚問,“誰的哥哥來了?”
衙門裡,凌朝風使了好多銀子,總算讓縣太爺鬆口放人,而他趕到的時候,大慶已經被摁在地上打板子。也不知打了多少下,孔武有力的大小夥子,已經發不出聲了。
素素哭得死去活來,彪叔把人扛到馬車上,直接往醫館送去,凌朝風則在衙門找了一個相熟的捕快問:“那原告去了哪裡?”
捕快說道:“走了,本就是外鄉人,誰知道他去了哪裡。”
醫館裡,大夫為大慶療傷,大熱天的這頓毒打,就怕毒氣散不開,又說傷口若化膿,一定要擠出來用鹽水洗,勤換藥,要養在陰涼通風的地方。
如此,大慶就被送去了素素家,躺在了素素的臥房裡,他們家的草房又小又悶熱,不適合養傷。
凌朝風跟來,安撫了陳大娘,告訴她自己已經在衙門打點過,衙門不會再為難大慶,但那混賬若再找來,千萬別怕他,把鄉親們都喊起來對付他,回頭再給鄉親們送謝禮。
不過就連凌朝風,也不知道那畜生去了什麼地方,他已經託朋友去找一找,但是沒見過臉的人,能不能找到不好說。
凌朝風問素素:“若是抓到他,你打算怎麼處置?他畢竟是你親哥哥,我要問過你。”
素素看了眼趴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大慶,冷漠地回答:“掌櫃的,把他賣給人販子吧,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他不是我哥哥,他是個畜生。”
至於陳大娘,更不在乎了,本就不是親生的,且一直待她和素素不好,誰會去在乎一個畜生的死活。
待凌朝風和彪叔回來,大太陽底下,見小晚撐著花紙傘坐在門前等,這叫凌朝風哭笑不得,他家小娘子還很嘚瑟地說:“相公,我這傘終於派上用處了。”
他們進門,張嬸道:“我和二山說話,叫她聽去了,這丫頭就非要撐著傘在門前等你,我罵她也不聽。”
小晚嬌滴滴地衝彪叔告狀:“叔,嬸子剛才罵我了,可兇了。”
彪叔忙道:“不怕,叔回頭收拾她。”
自然被張嬸狠狠瞪了一眼,彪叔立刻就慫了。
這邊廂,凌朝風倒是很奇怪,小晚除了非要在門口等他,竟然一點也不緊張素素或是大慶,也不著急地問那畜生怎麼樣了,相反還勸他:“相公,你別急,這事兒一定有法子解決的。”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小晚著急的出了什麼事,那才更頭疼。凌朝風早就覺得,小晚比剛進門時懂事沉穩,遇到再麻煩的事,也不會再胡亂地慌張,而他並沒有費太多心思教,她自己就全學好了。
夜裡,凌朝風的幾個朋友來客棧,說是沒能找到那姓陳的男人。
小晚坐在邊上默默地吃飯,她也不知道素素的哥哥去了哪裡,她只是對玉指環說,誰把那畜生帶來的,誰就自己領回去,永遠別再來騷擾素素。
夜色漸深,白沙村裡家家戶戶都熄燈睡了,大慶終於醒來,素素給他準備了綠豆粥,喝下一碗後,素素便說:“我要給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