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敢了。”二山叫了一聲哥哥,被凌朝風故意無視了,之後他朝小晚彪叔他們揮揮手,就被主考官親自帶了進去。
沒多久,所有考生都入場,衙差們舉了肅靜的牌子來清場,讓圍觀等候的百姓散去,特別是孟知府剛剛叮囑過,而他帶著人用八抬大轎去迎什麼衛將軍了。
“是衛騰飛嗎?”張嬸道,“原本就威名赫赫,如今更是做了皇帝的大舅子,身家貴重,能與沈氏一族比肩了。”
彪叔侍衛出身,本是崇武之人,但道:“帶兵打仗的人,不屑做外戚。”
話音才落,從孟知府離開的另一邊方向,有十幾個人騎著高頭大馬緩緩從街上來,幾個衙差上前嚷嚷,要他們下馬,不要驚擾科場。
為首那一位,氣勢威武,身形高大,若非他的坐騎夠高夠大,隨便拉一匹馬來,只怕在他身下要成了騾子。尚未散去的百姓,連帶著小晚他們,都好奇地打量他。
“竟是忘了,今日是各地院試的日子。”那人翻身下馬,看也不看那些衙差,把馬鞭丟給自己的侍衛,緩步走到科場門前,看著門上的匾額,笑道,“讀書好,比我們這些舞刀弄槍的強百倍。”
他大大咧咧地轉了一圈,幾位衙差想要阻攔又不敢,這男人足足比他們高出一個腦袋,像個巨人似的,彷彿單手就能把他們舉起來掐死。
“嬸子,咱們見過的。”小晚對張嬸說,“把那個半夜來店裡,拼命睡覺的姑娘帶走的,好像就是這個人。”
張嬸眯著眼睛仔細看,果然有幾分像,便說這身量氣勢,平凡人也找不出幾個來。她忽然意識到,若這個人就是衛騰飛,那被他帶走的姑娘,豈不是……
“衛將軍!衛將軍!”忽然,孟知府急匆匆又跑了回來,像是被衛騰飛弄得團團轉,八抬大轎都迎出去了,結果侍衛們說將軍已經進城逛了,他又趕緊找回來,總算見上了。
衛騰飛雖不認得什麼孟知府,可自己是衛騰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家喊他,他自然就應了,但見這小老頭跑到面前,他卻比了個噓聲:“小點聲,別驚擾了考生們。”
孟知府跑得氣喘吁吁,壓著聲音道:“將軍駕臨,下官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衛騰飛似乎不屑理睬他,目光悠悠掃過周遭的人,掠過小晚,又轉了回來,仔細地看了兩眼,便是大步地走上前了。
凌朝風這般氣質身量,在百姓中本是很顯眼的,衛騰飛也注意到了他,只是他在軍中見慣了高大的男人,自然不會稀奇,眼下他更感興趣的,是這位站在人群裡的小娘子。
他記得這張臉,那天把逃跑的妹妹從客棧帶走,店裡站的人便是她,再那一天,他在白沙鎮集市上,把她認錯成了妹妹。
再而三的遇見,便像是緣分,特別是因了這位小娘子的緣故,讓他們兄妹和解,順順利利的將那小丫頭送到京城。
衛騰飛朝小晚走來,大大方方地說:“姑娘,我們見過好幾次了。”
小晚卻往凌朝風身後站了站,沒有應話。
凌朝風恭敬地說:“內子小晚,不知是否冒犯了將軍,還請將軍包含。”
衛騰飛一笑:“原來……”雖見小晚盤發,衛騰飛也沒想到,這位年紀輕輕形容嬌俏的小娘子,已經成親了,不過本來也是,姑娘家怎麼會盤發,是他太粗枝大葉。
“小晚姑娘,謝謝你。”但衛騰飛還是以姑娘相稱,他道,“多謝日前照顧舍妹,沒讓她在外流浪。”
小晚低著眼眉,她一個小婦人,是不該隨便和陌生男子言語的,何況夫君就在身邊,只要讓凌朝風出面就行了。她更不想因為自己,給相公和客棧帶去什麼麻煩,依舊站在凌朝風身後,沒有出聲。
衛騰飛稍稍有些失望,凌朝風卻側開身子,溫和地對小晚說:“晚晚,將軍在與你說話。”
小晚這才點頭,朝衛騰飛福了福:“將軍。”
其實小晚內心早已翻騰,她這輩子竟然有機會能見威武的大將軍,而她雖不如張嬸那般反應敏銳,這會兒也該想到,那個半夜跑來睡大覺的姑娘,應該就是他的妹妹,那麼那姑娘就是……當今皇后!
小晚心心念念想看一眼新的皇后娘娘是什麼模樣,沒想到,她比任何人都更早就見到了。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衛騰飛問。
“方才……相公說了,民婦名叫小晚,相公姓凌。”小晚禮貌地應答著,說完,又站在了凌朝風的身後。
衛騰飛這才定睛看了眼凌朝風,兩位卓爾不凡的男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