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一樣的高。公侯子弟也好,平民百姓也罷,只怕在沈王爺眼中並沒有區別,區別僅在於,郡主是否看得上眼,而看得上眼的那個人,人品才學如何,是否能對他的女兒好。”
畢振業精神大振,弟弟這番話,真是說到他心坎裡。
二山見他有了神采,笑道:“你孃的事,你是怎麼做的,全京城都知道,你的人品無可挑剔,剩下的,就是你有沒有膽魄去爭取了。”
畢振業沉吟半晌,問:“你怎麼知道,我對郡主有情?”
二山拍拍兄長的肩膀:“除夕夜宴上,你的眼睛,可還看過別的什麼人?那之後的事,在我家客棧裡的事,就不必贅述了吧。”
“你看見了?”畢振業大窘。
“只怕看見的人不少。”二山道,“你們在客棧相處那麼多天,郡主如何表現的?”
畢振業想說的很多,一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此時朝會即將開始,容不得他們再多說什麼,遂凝神靜氣,整理儀容,匆匆入殿去。
今日朝會之上,工部尚書當眾向皇帝請辭,有人猜測是林業毀壞一事牽連到了他,但尚書大人年事已高,這個時候辭官,也是有的。
如此一來,尚書一職空缺,工部內部將挑選提拔,散了朝後,畢振業再遇見二山,才從弟弟口中發現,他這次很有機會能升侍郎。
雖然也只是在京城多如牛毛的四品官,可心裡頭,總覺得多了幾分底氣,兄弟倆商議之後,做了決定,畢振業若能順利升任工部侍郎,就去向沈王府提親。
沈王府裡,回家後的晴兒,依然是從前的模樣,在家料理家務侍奉爹孃,入宮陪伴祖母和皇嫂,除了在皇城與王府之間往返,幾乎不去別的地方。
旁人眼中的她,心如止水,好像畢振業對她而言,只是匆匆過客,可她到底為什麼,為了畢寒汐的事,費盡心血,甚至私下與哈斯王子往來,打探她的口風。
深宮裡,皇帝忍耐著太醫為他針灸的酸楚,橫眉豎目的面色糾結,太醫也是緊張,好不容易弄完了,擦了汗立刻就退下。
似煙將女兒抱來放在他懷裡,皇帝的神情立時變得柔和,父女倆膩歪了片刻,似煙見皇帝心情好了,把藥端來,要他喝下去。
皇帝一副上刑場般的表情又回到臉上,生氣地把藥喝下去了。
似煙嗔道:“這些日子,把宮人嚇得哆哆嗦嗦,又把我累得夠嗆,幾時女兒長大了,我就能甩手不管了。”
皇帝笑道:“你別學著母后和嬸嬸,什麼事都丟給女兒,將來女兒會不肯出嫁,家裡的事放不下心。”
似煙道:“皇上說晴兒?”
項潤頷首:“咱們去不成川渝,怎麼那件事也沒有下文了?你和皇姐是不是誤會了?”
似煙搖頭道:“皇上是不體諒晴兒的矜持嗎?她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她端的是皇家和王府的尊貴體面,比起嫁什麼人,她可能更在乎怎麼嫁。”
皇帝嘖嘖不已:“皇叔家兩位女主人,嬸嬸是個被寵壞的貴婦人,皇姐更是橫行霸道無法無天,她們身上沒有的,就全在晴兒身上了。”
他低頭親了親小公主,逗得小閨女咯咯笑,皇帝說:“煙兒,咱們的閨女,將來會變成什麼樣的女孩兒?”
似煙笑道:“像姑姑們就好。”
皇帝搖頭說:“千萬別像她大姑姑。”
殿門前幽幽傳來一聲:“像我怎麼不好了?”
此刻,郎中府裡,二山寫了家信,命人送去白沙縣,信差剛剛離去,就另有人上門來,卻是連憶的母親孟夫人的家書,說是病了,想著女兒回去看一眼。
然而信中言辭含糊,也沒說什麼病,沒說是否要緊,總有一股子想要把連憶騙回去的氣息,連憶自信瞭解母親,對二山說,只怕是有什麼古怪。
二山笑道:“還能有什麼不怪,把你拐了賣了不成?了不起,是為了你哥哥,想要些什麼。”
連憶問:“那我到底回不回?總不能將來她有什麼事,隨隨便便就叫我回去,千里迢迢的,不是鬧著玩的。”
二山反問她:“你是為了我,才刻意和岳母疏遠嗎,若是為了我,大可不必,我說過,你娘就是我娘,哪有嫌棄自己孃親的。”
連憶無奈,便是道:“那我就去一趟,你走不開不必管我,多派幾個人跟著我就是了。”
春風匆匆而過,連憶尚未出發,轉眼已是初夏端午。
小晚的肚子越來越大,圓滾滾的頂在裙衫裡,她現在坐下時不得不分開雙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