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著那衣領裡飄出暖暖的女兒香,他閉了眼睛,貪婪地嗅著,任她的味道,蝕入心髓……
“相公,相公……”
“……嗯,”他深深吸了一口,方才將她放下。
莞初低頭,把扯開的衣領整整好。
“丫頭,我帶了好東西給你了。”
“啊?是什麼?”
她抬起頭,淺淺的水眸好是驚喜。一想到那包軟軟的尤物,丹田就是一股火,他一把攥了她的小手,“回去就知道,走!”
……
夕陽落盡,一天的暑氣也漸漸散去,荷塘上的溼涼總算飄了過來,迎著小風,好不適宜。偌大的花園,只他兩個,這平日走了無數遍的鵝卵小徑忽地生出趣味來,莞初兩手握了他,不許他快,想就這麼隨著一直走,別到頭……
“相公,文怡真的要嫁給韓榮德麼?”
“嗯。”
“可……”莞初蹙了蹙眉,“你不是……於那韓家有計較麼?”
齊天睿聞言,不覺牙縫裡吸了口氣。因著他主動示好,大降匯水與抵押,同源米鋪已有一半的經營轉入了裕安祥,待到秋天收糧時,該有八成了。這些時,齊天睿幾次下到周邊各產糧縣逐一檢視,同源仗勢欺壓、強佔良田已是坐實的事,只不過,這也只能說是奸商而已,至於背後與官倉勾結,證據還只是在票據上,收的糧與轉賣各地、囤積之數多有出入,雖說不足夠,也總算有了些蛛絲馬跡。倚著裕安祥這近水樓臺,悄悄查下去,假以時日,定是能順藤摸瓜,摸到韓儉行那隻老狐狸。
只是,這一回出去卻讓齊天睿發現了一宗棘手之事:將將上任不過一年的按察司儉事大人也盯上了同源,而這位大人正是他的大哥齊天佑。
大哥生性刻板,一絲不苟,齊家長輩除了遠在西北的三叔,大伯齊允壽和老父齊允康都是做的書生官,沒有積攢下任何處事經驗給後輩,大哥這一入仕便做了地方的“御史大人”,初出茅廬,一腔熱血,怎知這其中厲害?不過,齊天睿也暗自感佩,自己是因著義兄莫向南的指點方知同源背後有鬼,可大哥一介書生,單槍匹馬,竟然也探到了同源,若非一心為公,恐也難承。
原本有了官中支援,此人還是自己的大哥,該是添膀助力的好事,可如今裕安祥與同源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投鼠忌器,在沒有確鑿證據能扳倒韓儉行之前,裕安祥勢必要與同源同流合汙,一旦被大哥察覺,就是難纏……
“相公……”看他鎖了眉,莞初擔心道,“可是有難處?”
“韓儉行老奸巨猾,同源背後一定有官倉,可我卻還沒有發現他轉運使的痕跡。”說著,齊天睿低頭,悄聲道,“不過,這一回啊,文怡倒幫了我的大忙。”
“哦?是麼?”
“你想啊,一個小小的縣丞,怎麼敢攀附江南轉運使?韓儉行是個什麼人物?城府深,行事詭秘,從不會越矩一步於人,竟是能答應把文怡娶進家門,給他唯一的兒子做夫人。可見這阜濟是個大縣,大到足以把韓儉行拉下馬,那背後怕是比同源還要厲害。”
“啊?”莞初不覺心驚,“那,那豈不是要把姨丈一家……”
齊天睿聞言長長吁了口氣,“上次為著你哥,我已然敲打過姨丈,他已年過半百,若是識相,該早早收手,保下晚節。若是能用同源,儘量不動阜濟;若是姨丈執迷不悟,牽一動百,韓儉行一落馬,他自逃不過。”
“相公……”莞初聽得,頭皮都發麻,“不管怎麼說,那是姨丈一家,文怡又嫁進了韓家,一旦有事,豈不連帶著她都要……”
齊天睿挑挑眉,“韓儉行又不是謀逆之罪,韓榮德也不在官中,按本朝律法,刑責只會牽扯他一個人,家裡頂多是抄家敗落,那些罪孽的銀錢本就不該得,我倒覺得已是十分便宜韓榮德了,文怡跟著去過百姓日子有什麼不好?”
“相公……官場水渾,瞬息難料,一旦有失就是滅頂之災,你一己薄力,還是別去招惹他了……”
小聲兒顫顫的,好是擔憂,齊天睿笑了,將她的小手團成一小團握在掌心,“你放心,我有分寸。你相公是個生意人,更是個惜命的人,我可捨不得放下我的丫頭去救什麼黎民蒼生。”
他就是這樣,無賴的話都能說得理直氣壯,莞初雖是心裡還放不下,卻是噗嗤笑了……
……
兩人在園子裡一路說話,一路走,慢慢悠悠,待回到素芳苑,天已是全黑了下來。房中沒用玻璃燈,只掌了小燭,小風習習從荷塘過來,透過茜紗窗,吹得那垂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