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能為這紙上字跡尋出過個究竟,良久,方道,“莞兒,這信中所言,不該是真的。”
“不該?你是說……‘未娶先休’的事他做不出來?”
她的目光靜靜地盛滿湖冷水,語聲輕,淡淡無著。葉從夕將手中的信輕輕折起來,斟酌道,“天睿自幼行事乖張,可並非胡作非為之輩。他所思所想,膽大狂妄;所作所為,鬼設神使,是個不羈之才。若果然有此事,定有他的緣故。你……”
她輕輕抿抿唇,兩個圓圓的小渦兒,“所以,你也知道,他做的出。”說著,她低頭從袖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小卷紙,開啟,遞過去,“喏,他給我的休書。”
葉從夕接過,紙上熟悉撲面而來,果然是天睿的親筆字跡,驚訝道,“這……”
噗嗤,她笑了,“連你都騙了呀。”
看那蒼白的小臉難得地有了笑容,那麼甜,那麼乖,葉從夕不覺蹙了眉,怔怔的……
她抬手指向那最後落筆的日期,“你看,這日子正是我們老太太壽辰的前幾日,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休妻呢?”
每年都會給老人家去賀壽,可將才一字一句他只管讀那休棄寧氏莞初的狠絕,這日期入眼,竟是絲毫不曾著意,怎的就沒看出來?
“他從未說我與婆母大人究竟是何冤何仇,可我看得出這曾經淵源讓他頭疼不已。正如先生所說,他膽大狂妄、不拘管束,能讓他頭疼的事,恐是十分難纏,遂我猜,這休書該是為的安撫孃親吧。”
沒有底氣的小聲兒啞啞的,卻是脫不去那語氣裡嬌嬌的護衛,葉從夕笑了,“他齊天睿何德何能,有如此賢妻?”
“是呢。”她的笑容越發暈開來,調皮地點點頭,從葉從夕手中拿回休書。這是文怡出嫁前寄給她一封信,信中言道,魚水歡濃,虛情假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