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了孩子,腹中胎兒已是三個月,太太您說是要還是不要?
閔夫人聞言險些昏厥過去,一驚一乍,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怒。齊天睿跪在一旁耐著性子候著,果然,不過一刻,閔夫人回了神,趕緊把兒子從地上扶起來,孃兒兩個一道坐在裡間,這才小聲合計。
這事犯得有些噁心,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外頭的女人雖說斷不能要,可那已然成型的孩子可是齊家血脈,丟在外頭實在捨不得。若說回明瞭福鶴堂定是也能抱回來養,可這身份連庶出姨娘養的都不如,自己的頭一個孫兒就這麼在府裡抬不起頭,閔夫人更不能應。道:我二房向來乾淨,就這麼一個嫡出子,不管怎樣也是我二房的血脈,憑什麼讓她們那些人嚼舌根去!
話對上了口,齊天睿才把自己的計議引著閔夫人一道“合計”出來。她此刻正在孃家,福鶴堂得知喜訊必不會讓再診脈,正合適。能堂堂正正養孫子,又知道那丫頭至今還是女孩兒身,逼著她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吞下這屈辱,閔夫人心裡甚是適宜,更想起妹妹錢夫人的話:讓她“傷心”可比傷身子強,這一回也算老天有眼,比天天罰她抄經要得勁得多。只不過,想著這一個謊只有自己和兒子知道,還要瞧她在眾人面前假做孕喜,必是要在福鶴堂張揚幾個月,心裡仍是有些不舒意,因此上掉了幾滴淚,卻被兒子孝順地給勸了,因道:日子久了恐被看穿,自是要早早接她外宅去,一來好遮掩,二來,福鶴堂瞧不著,她還如何張揚?
閔夫人聞言,這才點頭露笑:甚是。
……
回府之日,莞初比成親那日的新娘子還要貴重,進了府門早早接了喜訊的老太太捨不得她走路,硬是指派了一頂小轎給抬進了福鶴堂。眾人圍攏,好似封了誥命,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禮遇,齊天睿被擠在一旁心裡直道稀罕,唯一的好處就是根本無人留意到那步履蹣跚的秀筠。
福鶴堂上,老太太樂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