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
宋新桐認得這種灰孢也是歸功於外婆,外婆家後面就是山林,每年夏秋季節,雨後的林子裡就會長起這種灰孢,她經常提個籃子去採。
只是後來外婆去世以後,她也去了城裡,就再也沒有吃過了。
眼下突然發現這麼的灰孢,宋新桐欣喜不已,將地上的灰孢全撿了回去。
灰孢它還有其他的名字,馬勃或是灰馬包,抑或是馬糞包,各地的叫法都不盡相同。
臨近午時,宋新桐的揹簍裡已經裝滿了,幾乎全是蘑菇、木耳、灰孢,還有一兩斤猴頭菇和雞樅菌。
先回家用過了午飯,除了木耳拿出去晾曬著以外,其餘都放在了水井旁的陰涼處,保證送去給宋掌櫃的時候水汪汪的!
下午再進了一趟山後山,等到天黑回家,又背了滿滿的一揹簍灰孢。
晚飯時,大寶用略帶嫌棄的眼神看著黝黑的灰孢,“阿姐,吃了它會不會中毒啊?”
“我吃給你們看。”宋新桐夾了一塊放進嘴裡,咀嚼了片刻過後嚥了下去,“等我發作了記得去叫秋婆婆。”
小寶臉色一變,放下筷子就要往登下下面滑,作出要跑的姿勢。
“好了,逗你們的,快吃吧。”宋新桐看著一臉為難的大寶,“實在不喜歡就只吃蘑菇,是不是想吃肉?家裡已經沒肉了額,想吃也得再等後天進城了才能吃上。”
“不是想吃肉。”大寶夾起一片灰孢,十分懼怕的塞進了嘴巴里。
宋新桐看著他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忍不住發笑,“這麼難吃?”
誰知大寶嚥了下去之後,又夾了一塊,“阿姐,不難吃。”
小寶也將信將疑的夾了一塊吃了一下去,眼睛一亮,“好吃。”
☆、第四十四章花喜鵲
翌日,宋新桐帶著一頂竹編草帽頂著烈日站在水潭邊上,雙手費勁的揮動著鋤頭挖著折耳根,偶爾抬手擦一擦額頭上如雨的大汗。
謝嬸回頭看了一眼空地上堆著有小山高的折耳根,“新桐,現在恐怕都有兩千斤了,還要不要再挖?”
宋新桐停下手裡的活計,撐著鋤頭回頭看了一眼,“嬸兒,現在什麼時辰了?”
謝大叔看了一眼西南邊的天,“申時二刻。”
宋新桐捶了捶背,“那不如還是挖到酉時吧。”
“可那日宋掌櫃只說了兩千斤啊。”謝嬸有些擔憂。
“這怕什麼,想來這多處二三百斤應該還是會收下的。”宋新桐說道。
謝嬸不太懂生意上的事兒,認為買多了也賣不出去:“他們買這麼多回去,都能賣的出去?不會虧本吧?”
“酒樓這麼會做虧本買賣,酒樓裡隨隨便便一個菜都能賣上幾十文,甚至是幾百文,若是其他富裕的縣或是州城裡,更是能賣上幾兩銀子,他們可虧不了。”謝大牛是常年在外做工的,知道的訊息多得多。
“幾兩?那也太厲害了,咱們賣了七八千斤折耳根,他們再轉手賣豈不得上千兩?”謝嬸驚愕的嘴巴都合不攏,那麼多的銀子,她敢都不敢想。
“謝叔說的對,所以多幾百斤酒樓根本不會在意,若真不要咱們就搬去縣城賣掉便是。”宋新桐說道。
謝嬸詫異道:“這……可你不是和酒樓立了文書麼?”
“今天交了最後一批貨,文書也就沒效果了啊。”宋新桐渾不在意的說道。
“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謝大牛朗聲大笑了起來。
“原來還能這樣。”謝嬸沒想到還可這般理解,“新桐你可真聰明。”
宋新桐笑了笑,“不是我聰明,只是這立下的文書就是交了貨之後便對我沒了約束了。”
“也是厲害了,像你會識字就是懂得多。”謝嬸說道。
宋新桐看著謝義他們豔羨的神情,有意無意的說了這麼一句:“這也的確是,識字唸書也不一定非得考狀元,能看懂文書不被騙就行了,而且像大義哥他們若是識字,還可以去酒樓裡做賬房先生。”
被提到名字的謝義不由一愣,隨即又低著頭繼續挖折耳根。
謝嬸聽了這麼一句,回頭看了兩眼大兒子和二兒子,又想起昨日婆婆說的那番話,心底暗暗有了新的打算。
過了一小會兒,宋新桐發覺身後有人走動的聲響,以為是秋婆婆拿茶水回來了,轉頭一看驀地發現是個陌生婦人,婦人臉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劣質粉,走一路掉一路。
她上身穿著緋紅色的花衣服,下身穿著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