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隻蝴蝶,滑稽的模樣引得景韻帝大笑出聲,他很少這樣開懷大笑。
“你這都是在哪裡找來的妙人,難怪大臣們都說你這裡生意好。”景韻帝笑問。
安嫿已經許多年不曾見過景韻帝這麼和藹慈祥的樣子了,記得阮皇后還活著的時候,他常常都是笑的,那時他脾氣溫和,也不愛猜疑,待小輩們和藹可親。
安嫿一時有些感慨,垂了垂眸,不敢擾了景韻帝的好興致,笑著答道:“兒臣曾聽舅舅說起過外邦的表演,十分好奇,便特地讓人去尋了這些人來。”
景韻帝怔了一下,喃喃道:“你舅舅……衛召之,朕倒是許多年不曾見過他了……”
景韻帝沉默片刻,不知為何情緒有些低落下來,過了一會兒方道:“他什麼時候回京了,讓他來見見朕。”
“是,父皇。”安嫿乖乖答應下來。
景韻帝不再說話,沉默的看錶演,祁禹陪坐在下首,只管悶頭喝茶,除了剛才見禮,兩人一句話也未說過。
安嫿想留空間給他們父子說話,便躬身退了出來,到後廚檢視菜色準備的如何。
走到後廚,卻見孫娘正面色大變的把一盤正要端上桌的菜奪走。
安嫿看她面色便知有事,連忙走了過去,“怎麼了,孫娘?”
孫娘面色焦急道: “王妃,這菜裡竟然加了鉤吻,鉤吻能讓人噁心、嘔吐、腹痛、眩暈、四肢麻木無力……甚至能至死,有劇毒啊!”
“怎麼回事?”安嫿全身一震,謀害皇上,可是大罪。
孫娘安慰道:“王妃不要擔心,這菜裡只加了兩片鉤吻嫩葉,毒性應該不大,要至死最少要七片才行。”
安嫿點了點頭,若非孫娘發現,必會釀成大禍。
她神情凝重,審視的看向後廚的每一個人。
大家慌忙跪下,全身發抖,“王妃,這些菜的配料都是昨日配好,嚴查過的,您也在場,奴才們也不知道怎麼會多了鉤吻這等毒物。”
安嫿沉思片刻,讓護衛把這些人看管好,一個也不能放走,然後吩咐道:“把所有菜品嚴查一遍,務必要確認安全。”
眾人立刻慌忙檢查起來,若景韻帝在如雲樓出了事,他們所有人都脫不了干係,那是要掉腦袋的。
安嫿握了握孫孃的手,感激道:“今日多虧了孫娘你,否則就要釀成大禍了。”
孫娘也是心有餘悸,“還好相公以前教過民婦識毒,民婦才能認識這鉤吻。”
安嫿想起去那些藥膳也是孫娘和她相公一起研製的,不由問道:“孫娘,你相公是大夫嗎?他怎麼對藥理這麼瞭解?”
孫娘笑了笑,“不瞞王妃,民婦相公曾是宮中太醫,民婦跟在他身邊呆的久了,對藥理多少懂得一些。”
安嫿一愣,“你相公曾是太醫?”
孫娘點頭,“是,十一年前,民婦相公考進太醫院,在太醫院呆過一段時間,後來……哎……”
十一年前……太醫……
有什麼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安嫿面色一變,驟然握住孫孃的手,“你相公……可是姓曾?”
孫娘怔住,抬頭看向安嫿,“王妃怎麼知道?”
安嫿的唇抖了抖,說不出話來。
孫娘盯著安嫿,急切慌亂的道:“當年相公考入太醫院,正巧婆婆病了,民婦便留在鄉下照顧她,相公入了太醫院半年後,突然沒了訊息,當時家鄉正好發大水,民婦帶著婆婆四處逃難,輾轉到了青縣,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等到民婦託人到京中詢問相公下落,方知相公已在京中病重過世,民婦相公一直身體康健,自己又是太醫,怎麼會突然過世?民婦一直心裡存疑,只是婆婆知道此事後病情加重,身邊無人照顧,民婦不得不按耐住心中疑惑,敬養婆婆至終老。”
安嫿眸光震動,閃過很多情緒,有驚喜、有傷感、有感恩……她閉了閉眼,再睜眼,眸色明亮而堅定,“我終於找到你了……”
“民婦此次來京,就是為了查明當年的真相,王妃您可是知道什麼?求王妃告知於民婦!”孫娘聲音急切,說著就要跪下去。
安嫿連忙扶起她,眸色漆黑的看著孫娘,鄭重道:“你相公的事情,我也一直在尋找幕後真兇,孫娘你相信我,待查明事情真相,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
孫娘含淚點了點頭,“王妃是好人,民婦相信您。”
“我現在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安嫿看著她,沉聲道。
“王妃,您說。”
安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