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安嫿笑彎了眉眼。
因為是住在行宮,所以夜裡他們自然是要宿在一處,祁禹知安嫿行路辛苦,給安嫿鋪好床被,便老實到外間的榻上睡下,沒有打擾她,讓她安心睡覺。
因顛簸辛苦了一日,安嫿躺了一會兒便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第二日離開的時候,安嫿把小花從花瓶裡拿了出來。
祁禹見她竟然還要帶著上路,忙阻止她,“等我再給你摘更好看的。”
安嫿搖頭,攥著花朵不放,“我就要這個。”
祁禹看著她珍之重之的模樣,忍不住勾唇淺笑,拿她沒辦法,只好任由她把花又拿到了馬車裡。
鮮花總有枯萎的時候,安嫿皺眉思考片刻,不捨得摸了摸花瓣,找出一本放在馬車裡用來解悶的書,一朵一朵仔細的夾在了裡面放好。
馬車浩浩蕩蕩一共行了三日才到西郊草場。
景韻帝的鑾駕率先進了行宮,妃嬪和女眷們緊隨其後,入眼便是錯落有致的亭臺樓閣,朱漆圓柱上雕刻著騰龍,口裡銜珠,入門是曲曲折折的遊廊,白石玉橋,假山碧水環繞,花團錦簇,蝴蝶飛舞其間,穿過庭院便是皇子們住的地方。
行宮極大,幾位皇子都分到一處獨立的院子,且院子捱得很近。
這裡的天似乎都比京城的更藍一些,安嫿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情極好的走進屋,屋內早已收拾的極乾淨,地面上鋪著錦繡嵌花地毯,擺件無一不精,鏤空的雕花窗照進斑斑點點的陽光,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的疊放著,幔帳上掛著玲瓏精緻的小香囊,牆上掛著梅蘭竹菊四幅畫。
冬桃和冬梨把行李放好,祁禹便走了進來。
“父皇那裡不需要你照顧?”安嫿給他倒了一杯茶,隨口問道。
“一個個都急於表現呢,不差我這一個。”祁禹在桌邊坐下笑道。
景韻帝最近身體好了一些,妃嬪們忙著爭奇鬥豔,皇子們忙著各盡孝心,當地的官員們也抓緊機會,忙著討好景韻帝,確實一群人一時也不閒著的圍著景韻帝。
祁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著安嫿柔聲道:“你先好好休息,用過午飯,我陪你去後山賞花,聽說那裡花開的極美,比我給你採的那些漂亮多了。”
祁禹見安嫿如此喜歡那些小花,便認為安嫿愛花,今日特地問了當地的官員哪裡的花好看,想要帶安嫿去看。
安嫿欣喜的點了點頭,屋外陽光明媚,能出去賞景也是好的。
祁禹把手裡的茶水喝完,“那你先休息,我出去忙了。”
安嫿點點頭,看著他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祁禹走後,安嫿在躺椅上斜靠著閉了一會兒眼,這幾日舟車勞頓,雖然馬車裡鋪著厚實的棉墊,卻架不住道路顛簸,她身上有些乏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安嫿再醒來時,身上爽利了很多,中午用了一碗新鮮的菊花粥,整個人都舒暢了。
祁禹如約來接她,屋外陽光正好,安嫿含笑走出去。
隔壁便住著祁嘆,兩人走過拐角,祁嘆和李文兒迎面走來,看祁嘆的樣子,應該是剛侍奉完景韻帝回來,李文兒跟在他身後,神色顯得有些討好。
祁嘆見到祁禹和安嫿,眸底暗了暗,神色卻依舊如常,見禮道:“皇兄、皇嫂。”
李文兒跟著他見禮,頗有些夫唱婦隨的感覺。
祁禹淡淡頷首:“皇弟和李姑娘才回來?”
祁嘆點頭,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身後緊跟著的李文兒,解釋道:“皇兄莫要誤會,我與李姑娘並非同行,只是我剛伺候完父皇用膳回來,路上正巧遇到李姑娘。”
祁禹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知道他在費心掩飾,也不揭穿。
祁嘆極快的看了安嫿一眼:“……皇兄和皇嫂要出去?”
“去後山賞花。”
“皇兄和皇嫂真是好興致。”祁嘆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看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
祁禹沒有再多說,只點了點頭,便和安嫿並肩漫步朝後山走去,而安嫿則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只含笑站在祁禹身側。
祁嘆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眯了眯眼。
李文兒則有些豔羨,忍不住道:“王爺,不如我們也去後山賞花?”
祁嘆冷淡的搖頭,收回視線,“不了,等會還要去照顧父皇。”
李文兒失望的垂了垂眸,不過她不是不顧大局的人,她知道祁嘆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她不會像安瑤那麼傻,整日忙著爭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