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道安嫿幾人衣著華麗,長得恍若天人,不禁目光一亮。
安嫿和穆珠在茶肆前停住腳步,穆珠的侍從敲響銅鑼,大家聽到聲響,全都圍了過來。
穆珠揚聲道:“我這裡有一隻梅花鹿想賣給大家,十兩起賣!”
大家不禁吁了一聲,還以為是從哪裡來的貴人,原來是來賣東西的。
不過穆珠獵到的梅花鹿確實不錯,壯實肥碩,還是活的,買回去補補身子也好。
大家漸漸開始叫起價來,最後穆珠成功賣到了八十兩。
安嫿一直站在一旁淡定的看著。
穆珠拿到銀票,朝安嫿輕笑一聲,“輪到你了。”
她倒是要看看安嫿如何把那張破紙賣出去。
安嫿笑了笑,上前一步,拿出那張紙,對眾人道:“這是我想要賣之物。”
大家看了看安嫿手裡的紙,上面的字寫的雖然蒼勁有力,但上面的詩實在是平平無奇,不過就是一首古詩而已,並非什麼原創之句,而且最後兩個字還暈染了,拿來觀賞都不行。
眾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漢子揚聲喊道:“小娘子,我看你長得如此漂亮,便來幫幫你,我出十兩,幫你買了。”
眾人叫起好來,紛紛誇他憐香惜玉。
“先謝謝這位大哥,不過我起價一百兩,價高者得。”安嫿微笑道。
眾人不禁嗤笑起來,笑安嫿的異想天開,就連穆珠都低笑了兩聲。
那漢子喊道:“小娘子,就算你長得漂亮,也不能如此漫天要價呀?這不是開玩笑嗎?”
安嫿面色不變,只含笑站著。
一人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字,奇怪問道:“難道這紙有什麼特別的?”
“這紙並無特別之處,只是這字乃是皇上所寫。”安嫿道。
大家笑聲一頓,然後再次轟然大笑起來,“你說是就是啊?這上面既無御印,又無私章,我們憑什麼信你?”
安嫿盈盈淺笑,“因為我是禹王妃,我不會騙你們。”
大家神色一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實在貌美,又衣著華麗,確實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你怎麼證明你是禹王妃?”
想要證明字是景韻帝所寫很難,想要證明她自己的身份卻很容易。
安嫿朝宋懿道:“這位是巡防營的統帥,他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宋懿朝眾人朗聲道:“這位正是王妃娘娘。”
眾人狐疑的看著宋懿和他身後那群護衛身上的鎧甲,還是不敢相信。
這時其中一人認出宋懿來,嚷道:“我見過這位大人,皇帝陛下來行宮的時候,就是這位大人護送的,可惜皇上當時坐在鑾駕裡。”
他的話一出,有幾個人也認出宋懿來,一時不再質疑安嫿的身份,全都激動不已的給安嫿下跪請安。
安嫿含笑讓他們起身,之前出言不遜的漢子卻不敢起來,哆哆嗦嗦的請罪,“請王妃恕罪,草民不是故意的。”
“不知者無罪,你起來吧。”
那漢子謝過恩,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又看了那張紙一眼,遲疑道:“王妃,您真的要賣陛下的墨寶?”
安嫿點頭。
眾人雖然不明白她堂堂一位王妃為什麼要出來賣景韻帝的東西,卻全都激動起來,王妃不可能用假的墨寶來騙他們這些平民百姓,更何況冒充御用之物那是犯法的,王妃娘娘不可能知法犯法。
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能夠得見景韻帝的墨寶,那是三生有幸,一個個忍不住紛紛開始叫價,若能得到皇上的親手寫的字,那是整個家族的榮耀,是可以傳承給後代的寶物,特別是這些人裡有許多商人,他們有錢,但是沒有權,經常被官員或者書生所瞧不起,他們若是能得到景韻帝的親筆之物,那麼以後便有了面子,所以叫起價來毫不猶豫,而且價錢越叫越高。
穆珠看得瞪目結舌,卻無法阻止。
最後安嫿以一千兩銀子,將字賣給了一位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
穆珠看著安嫿手裡的一千兩銀票,無法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安嫿看著她微微一笑,聲音裡並無炫耀之意,只平淡的陳述:“王女,我贏了。”
穆珠沉默片刻,忍不住有些惱怒,“你這是投機取巧!”
安嫿聲音不急不緩的道:“王女你錯了,我之所以能贏,不是因為我投機取巧,而是因為我是禹王妃。”
安嫿一語雙關,因為她是禹王妃,百姓們才能相信這張紙如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