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行進。
“父親保重身體。”祁禹、安嫿、安瑤、安止齊聲道,就像之前的很多年一樣,恭送安將軍離開,這樣的場景他們經歷了太多次。
“好!”安將軍大笑的看著他們,頭上的紅纓隨風而動,他最後把目光移向祁禹,“幫我好好照顧嫿嫿。”
“您放心,我定會照顧好嫿兒。”祁禹正色道。
安將軍看了他一會兒,突然道:“我知你心有不甘,日後,只要你行的是正道,不禍及他人,不會影響大祁的安定,遇事可來找我。”
安將軍此話便是承諾,他願意做祁禹的後盾,安嫿和祁禹不由同時一愣,同時睜大了眼睛看向了他。
“駕!”安將軍未等祁禹回答,直接駕馬而去,背影挺直,身上的鎧甲在陽光下散發著銀色光芒。
“爹!注意身體!”安止追了兩步,看著他的背影喊道。
安嫿眼睛眨了眨,她以為父親不會想要參與朝堂之事,沒想到他會突然給出如此承諾。
安嫿看著安將軍的背影許久,直到安將軍走遠,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安嫿才收回了視線,她與祁禹相視一眼,微微笑了笑。
安將軍的苦心,安嫿明白,他不願參與黨羽紛爭,卻願意做他女兒和女婿最後的港灣,安嫿也知道,安將軍看著祁禹長大,瞭解他的人品,安將軍不是為安嫿選擇支援祁禹,而是為了大祁,選擇了祁禹。
她收回思緒回頭,卻發現身邊的安瑤早已不見了蹤影,她看向安止問:“你二姐哪去了?”
安止搖頭,“她剛剛坐馬車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她走得太快,我沒來得及問。”
安嫿微微皺眉,看來安瑤自知理虧,躲了,只好暫時放過她,不過沒關係,她總不能天天躲著。
夜裡,祁禹和安嫿在飯廳用飯的時候,管家一臉為難的走了進來,低聲道:“王爺、王妃,奴才有一事不知道該不該稟報。”
祁禹放下筷子,看著他道:“何事?”
“……恣柔姑娘過世了。”管家猶豫道。
祁禹和安嫿同時一怔,安嫿微微皺眉,也放下了筷子,問:“怎麼會這麼突然,可知原因?”
管家搖頭,低頭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恣柔姑娘的鄰居王婆子看到她的院子今日下午一直都大敞四開,到了夜裡還不閉戶,與往常有些不同,王婆子是個熱心腸的人,她心裡覺得蹊蹺,便進了恣柔姑娘的院子看了看,沒想到她發現恣柔姑娘倒在地上,已經斷了氣。”
管家嘆息一聲:“也不知道恣柔姑娘是不是突染了什麼怪病,年紀輕輕竟然就這麼去了,如今仵作正在查驗,還不知道死因,王婆子知道恣柔姑娘與咱們王府有些關係,因此才來通知了一聲。”
安嫿心裡驚疑,抬頭看著祁禹奇怪道:“我們那日見她時,她還有氣有力,大喊大叫的,怎麼突然就這麼死了?”
祁禹給安嫿盛了一碗湯,低聲道:“我也不知,等仵作驗明清楚就知道了。”
安嫿接過湯碗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湯,吩咐管家,“給王婆子打賞點錢,謝謝她送訊息來,等仵作驗清楚後,如果能下葬了,你便找人把恣柔埋了吧,幫忙操辦一下身後事。”
安嫿心道,想必衛貴妃怕牽扯不清,是不會管恣柔的身後事的,人如今死都死了,還是讓她好好的入土為安吧。
管家躬身應下:“王妃仁慈。”
安嫿想起,若要準備身後事便要在墓碑上寫上名字,於是轉頭問祁禹,“你可知恣柔的全名?”
祁禹微微搖頭,“我初見她時,她只說她叫恣柔,我便再未多問。”
他對恣柔不過是敷衍居多,對她的全名,根本就不感興趣,所以便從來都沒有問過。
安嫿點點頭,就算知道全名也很有可能不是真的,畢竟她是奸細,奸細又有幾句話真,幾句話假呢?
祁禹擺手讓管家下去,然後對安嫿道:“人既然已經死了,便不要再想了,許是衛貴妃為了避免後患,所以殺了她滅口,也可能是別人害的,她如果也在其他人的府上做過奸細,那麼仇家應該有很多。”
安嫿點頭,祁禹說的很有道理,恣柔本就是奸細,她與祁禹對恣柔的過往一無所知,多想也無用。
可她的心裡總覺得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直覺,她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用過晚飯,祁禹牽著安嫿在花園裡散步消食,月光明明,照在花園裡的花上,花瓣就像鍍了一層金光,但是兩人都沒有心思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