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嫿不由笑著叫住她,“回來,急什麼?”
冬桃停了腳步,眨了眨眼,“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安嫿拿了一個暖手爐放在她的手心,“看你手都冰涼了,先暖和一會兒再出去。”
“小姐真好”冬桃咧嘴笑,捧著暖手爐把手暖了,然後把熱乎乎的手往臉頰上貼。
冬梨端了銅盆來給安嫿淨手,看冬桃這樣忍不住笑了笑。
她把銅盆放下,侍候著安嫿把衣袖往上捲了卷,在銅盆裡撒了乾花瓣,然後拿著帕子退到一邊。
安嫿把手放到水裡,花瓣在柔嫩的指尖起起伏伏,紅紅白白,煞是好看。
冬梨靜靜地看著,嘴角帶著笑意,她忽然想起今日聽到的傳聞,出聲道:“小姐,我聽說李廉漢李大人昨夜醉酒後,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打斷了手臂。”
安嫿一愣,“……李廉漢?”
冬梨點點頭,猶豫道:“……大家都在傳是禹王殿下派人做的。”
安嫿沉思片刻,搖搖頭,“不是他。”
祁禹行事磊落,既然已經處置過李廉漢,便不會在背後下黑手。
她起身把手上的水輕輕甩了甩,冬梨上前用帕子給她擦乾,力氣不輕不重。
安嫿想了想,直到冬梨幫她把手擦淨,才道:“備一些珍貴藥材送去李府,就說是我和王爺送的。”
不管李廉漢有沒有誤會,她與祁禹至少應該表明態度。
“是”冬梨屈了屈腿,應道。
……
綢緞莊風風火火的開始修繕,這日,安嫿見陽光正好,便坐著八寶驕到鋪子的門前看了看。
鋪子門口,匠人們進進出出,引得百姓們不斷的好奇張望,議論紛紛。
王掌櫃臉上掛上了笑容,忙裡忙外的指揮,看起來比之前精神多了。
遙遙看著,修繕已經初見成果,安嫿很滿意,她笑了笑,沒有進門打擾,命轎伕回府。
回府時,已經是晌午,祁禹與姿柔正在前廳用飯。
安嫿朝他們淡淡的點了點頭,便想走過去。
恣柔卻放下筷子,站了起來,柔聲道:“姐姐,請留步。”
安嫿停住腳步,抬眸疑惑的看向她。
恣柔莞爾笑了笑:“姐姐,不如你來一塊吃?我們以後便是一家人,該多親近親近,理應一起用飯才對。”
安嫿看了眼他們桌上的飯菜,因為祁禹與恣柔身上都有傷,所以飯菜以滋補為主,倒是十分豐盛。
不過……還輪不到恣柔教她道理。
她抬眸看向恣柔,毫不留情的直言道:“我不想和你們一起吃飯。”
恣柔愣了愣,頓了一下,方才露出震驚之色,小心翼翼的問:“姐姐……難道你討厭我麼?”
她的眸子眨了眨,似含了一汪水,話是對安嫿說的,眼睛卻無辜的看向祁禹,像是受了委屈在無聲的尋求幫助。
安嫿輕笑了一聲,聲音不急不緩、不冷不熱的開口:“你是我相公從外面帶回來的野花,難道我還會喜歡你嗎?”
安嫿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與其跟恣柔在這裡爭風吃醋,還不如多想想怎麼掙錢。
更何況經過南吉的事,她已瞭解恣柔的為人,不想再與她浪費唇舌。
恣柔沒料到安嫿會說得這麼直白,直接愣在了原地,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想起跟祁禹抱怨。
她醞釀了一下情緒,換上委屈巴巴的表情,眼裡含著淚水,要墜不墜的含在眼眶裡,一轉頭,眼淚正好落了下來,蒼白著一張小臉,模樣楚楚動人,讓人我見猶憐。
她算好了每一個動作,甚至是淚落下的時間,卻沒料到祁禹根本未看她一眼,只見他正饒有趣味的低頭淺笑,似乎心情很好。
恣柔好不容易擠出的一滴淚,就這麼白白的浪費了,她又使勁擠了擠眼睛,卻再也擠不出淚來,不由懊惱的皺起秀眉,洩氣的把話嚥了下去。
祁禹把玩著酒杯,唇角抑制不住的勾起,他娘子的性格還真是多年未變,對付一個恣柔綽綽有餘。
他看著手裡的酒杯,抬頭將酒飲盡。
相公嗎?
聲音柔柔軟軟的,真好聽……
安嫿回屋自己一個人開開心心的用完了飯,窗外又開始零零星星的飄起了雪花,還越飄越多,安嫿便坐在熱乎乎的暖炕上窩著看話本,話本里的故事多姿多彩,安嫿一看便停不下來,再抬頭,天已經黑了,安嫿披著衣服坐起身,看著窗外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