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是被人抬回去的,他近期是沒臉見人了。
眾人捂著鼻子偷看祁禹,這個禹王不但心狠手辣,還陰險狡詐!
不好惹,不好惹。
一名大臣突然發出一聲感嘆:“王妃可憐呦!”
和這麼恐怖的人一起生活,每天都要提心吊膽的,能不可憐麼?
“可憐什麼……”他旁邊的大臣朝宋懿的方向努了努嘴,“你忘記他那件事了?”
大臣們驟然想起一年前宋懿府上整整燃放了一天一夜的爆竹,頓時通體一寒。
這夫妻倆一樣損!
眾大臣忐忑的看了祁禹和安嫿一眼,連忙散了。
宋懿慢了半步,走至安嫿身邊的時候,搖了搖頭,輕聲道:“紅顏禍水,古人誠不欺我。”
安嫿抬眸看了他一眼,如花瓣般嬌嫩的面容,雪白瑩潤,眼睫烏黑,水眸綻出瀲灩光華。
宋懿眸色一動,勾唇輕笑,幽幽道:“王妃長了一張國色天香的臉,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說完便搖頭晃腦的走了,似是喝醉了一般。
安嫿收回視線,安靜坐著,低眉垂眼,彷彿桃花沾雨。
在祁嘆的角度看來,自是嬌弱不已,他不由憐惜更甚,攥緊了拳頭,眸色陰沉,吩咐身後的近衛,“派人折了李廉漢的手臂。”
近衛有些猶豫,“可是右相那裡怕是不好交代……”
“嫁禍給祁禹即可。”祁嘆眸色深深,聲音低沉。
祁禹是惡獸,就算殺了李廉漢都不會有人懷疑,更何況只是一條手臂。
“是”近衛答道。
祁嘆摸著手上的翠玉扳指,眸色沉沉的看著安嫿。
嫿嫿,只有我才是能守護你的人。
……
安止就要任職禁衛軍副統領,安將軍自然免不了要叮囑他一番,所以把他帶回安府住一晚。
祁禹和安嫿徒步往宮外走,周圍漆黑一片,只有昏黃的燈籠發著暖光,一名太監拿著燈籠在前引路。
安嫿自小便有些怕黑,不自覺快走了兩步,往祁禹身邊靠了靠,像一隻尋求庇護的小動物。
祁禹面無表情的目視著前方,注意到她的動作,不動聲色的放慢了腳步。
夜風瑟瑟,有祁禹的斗篷披在身上,安嫿並不覺得冷,她看了祁禹一眼,祁禹身上的衣服看著有些單薄,又把斗篷給了她,她不由道:“冷麼?”
聲音軟軟糯糯的,祁禹在黑暗裡微微勾起嘴角,“不冷。”
馬車等在皇宮門口,小太監剛想伸手扶安嫿,祁禹已經伸出了手,小太監一怔,連忙退了回去。
安嫿看著祁禹的手心,恍惚了一下,祁禹的手心有兩道淺淺的疤痕,看起來很新,應該是在戰場上傷的。
安嫿把手放進他的手心,溫暖寬厚,稍觸即逝,安嫿上了馬車,祁禹便收回了手。
兩人坐在馬車裡,裡面寬廣舒適,坐著一點兒也不擁擠。
馬車搖搖晃晃的朝前行駛,祁禹剛剛喝了酒,似乎有幾分醉意,神情不似平日裡冰冷,進了馬車便閉目養神。
安嫿抵著車框有些昏昏欲睡。
祁禹靜靜的睜開眼,默默看了她一會兒,安嫿輕闔著眸的時候,從側面望去,白嫩的臉蛋還略帶一點嬰兒肥,看起來像一朵含苞的花蕾。
祁禹低聲問:“這一年,府中一切可還適應?”
安嫿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張開眼,坐正了身子,柔聲答:“還好。”
“恣柔……你不必理會,我會讓她少在你面前走動。”
安嫿輕輕點了點頭,長長的睫毛低垂著,看起來溫柔嫻靜。
祁禹看了眼她的睫毛,忽然覺得手指有些癢,很想摸一下,他不自覺摩擦了下手指,沉默了一會兒,道:“……今日很漂亮。”
安嫿愣了下,今日祁禹從頭到尾都未正眼看過去她一眼,她還以為他沒注意到她今日的裝扮。
她抬起頭,撞進了祁禹幽深的雙眸,心頭一亂,微微垂眸,把額邊的碎髮挽到耳後,低聲道:“謝謝……”
祁禹微微一笑,收回了視線。
“今日為何不讓我重罰李廉漢?”
安嫿拽他衣角的那一下,是在為李廉漢求情,不讓他重罰於李廉漢,祁禹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換了一種處置方法。
“你之前一直被傳做惡獸,此次立功正是挽回名聲的好時機,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毀了,反正……反正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