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自家姑爺一言,含玉的淚眼終於帶了絲醒悟和驚喜,“是啊,姑爺說得是啊。奴婢怎麼沒有想到?”
回頭看著地上一一排列的殺手的屍身,東方隨雲若有所思。“含玉,你們追到這裡的時候有沒有什麼非常怪異的事發生?”殺手為什麼會放棄娘娘廟中的公主、郡主全體出動來追殺他的娘子?
“奴婢和擎蒼一路追來,風中隱隱傳來一陣蕭聲。”
“蕭聲?”
含玉點頭,“那蕭聲似乎指引著我們來這裡似的。等奴婢和擎蒼趕到的時候,蕭聲又似乎在懸崖底,而那黑衣人就拽著小姐跳下去了。”
“只有黑衣人和你家小姐?”
“當時,奴婢看到這些蒙面殺手躺在地上,但還有一個蒙面人沒有死,那蒙面人居然亦是跳下懸崖,可能是想繼續追殺小姐吧。”
如此說來,那黑衣人應該不是蒙面殺手中的人,要不然,依顧青麥的身子,早被殺手不知殺了多少次了。東方隨雲想到這裡,又問:“可有看清那黑衣人的相貌?”
含玉頗為苦惱的搖了搖頭,“奴婢和擎蒼都只看到那人穿著黑色的衣物,擎蒼還飛去想抓住小姐,可是連衣角都沒有抓住。”
記得還有一個活著的蒙面殺手,東方隨雲問道:“也就是說,當時從這裡跳下去的有三個人?”
“兩個,只有兩個。”看著東方隨雲詫異的眼光,含玉接著說道:“那個蒙面殺手跳下懸崖後不久被一股氣流蕩到了對面的山頭,不知去向。”
依著含玉手指的方向,東方隨雲眯目看著對面的山頭,那山頭離這座山頭有數十丈之遙,是什麼氣流將那蒙面殺手盪到了對面?又是什麼事使得那些武功一流的殺手想置自家娘子於死地?是她的事還是他的事?
自家娘子久居關外,長處閨中,她能夠有什麼事?肯定與她無關。那麼,一定是他的事了?想到這裡,東方隨雲呶嘴看著遠處的山頭若有所思,半晌,眼睛一亮,似乎有些明白了,定然與他有關。只是那最後的殺手被氣流蕩到對面的山頭這件事很是詭異,只有等自家娘子上來後再問個清楚了。
“隨雲。”
隨著許昭陽欣喜若狂的跑到懸崖之巔,親熱的撥出名字後,她定定的站在了東方隨雲的身邊。看著懸崖,她的神色十分的五味陳雜,“隨雲,節哀。”
“節哀?”東方隨雲譏笑看著許昭陽,“節什麼哀?”
“隨雲……”許昭陽手指著懸崖底下,諾諾的作不得聲,意思不言而喻。
臉上抹上一抹好笑,東方隨雲指著自己的胸口,“本相這裡清清楚楚的告訴我,我家娘子還活著。”眼見許昭陽神色一變,東方隨雲繼續說道:“如果我家娘子真有個萬一,本相寧願一生為我家娘子守靈,定不續絃。”
“那夜伯母呢?東方家的子嗣呢?”
“這不是郡主該操心的事。”東方隨雲冷冷的看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人,又道:“郡主,你年紀不小了,如果願意的話,本相很願意替郡主作媒,尋得一上好人家,如何?”
“你……”一向得理不饒人、嬌橫的郡主緊緊咬著紅唇,淚花在眼中打轉。
“哦,郡主希望給人家續絃嗎?這樣吧,雖然有些咒蘇夫人,也肯定會惹惱玉老爺子,但是本相聽聞蘇夫人不省人事,只怕也就這兩、三天的事了,蘇尚書對郡主一向有愛慕之心,不如本相替你們兩個撮合撮合?”
再度一個‘你,字,許昭陽揚起的手緩緩的落下,忽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淚水流滿臉頰,“隨雲,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要怪就怪郡主不該如此糾纏本相。”
“糾纏?”許昭陽退後兩步,有些淒厲的看著東方隨雲,“六年的痴心被你看作糾纏?好,好,本郡主不再糾纏你。本郡主願你為你的娘子守靈一生。”說著話,急速的轉身離去。
含玉有些看不過眼,“相爺,挺傷人的。”
“含玉,你家小姐這番落難只怕和她脫不了干係,你還可憐她′、為她不值?”
一想到小姐三番兩次受那許昭陽明裡、暗裡的傷害,想到此次娘娘廟中詭異的殺手,含玉的頭搖得像潑浪鼓,雙手直襬,“如果真是這樣,奴婢恨不得那郡主去死。”
這個小妮子倒是真心維護著她家小姐。東方隨雲露出讚賞之神,繼而又轉身看向急步登上山的丁成和和宸婉君等人。
“下官參見相爺。”
也不扶他起來,也不說要丁成和起來的話,東方隨雲只是簡單的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