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要顧及自己的身子,你瞧瞧你瘦成什麼樣了。到時候參加考試的時候,人家只當你大哥沒有善待你呢。”說到這裡,顧青麥看向含玉,“含玉,記下了,以後給三少爺多添一個菜、一個湯,費用算在我的頭上,從我的月銀中扣。”
心中頗生感動,東方燁長身而揖,“多謝嫂嫂。”
“謝什麼,等你高中的那一天再謝我不遲。既然你們兄妹都不願意去,那就小柔吧,我看小柔的眼睛很是嚮往呢。是不是啊,小柔?”
冷千柔雖只有三歲,但隨著母親吃過很多苦,比一般的孩子心智成熟得要早些,聽了顧青麥的問話,她很是想去,可又怕母親不允許。她怯怯的看向母親的方向,見母親含笑點頭,她這才急忙看向顧青麥,“是的,舅媽。小柔想去。”
顧青麥示意含玉抱過小柔,這才又看向東方燁、東方又兒,“你們兄妹既然不去,可有要嫂嫂帶的物什,比如說書啊、針線布匹什麼的?”
東方燁和東方又兒急忙擺手搖頭,東方又兒說道:“段姐姐按嫂嫂的吩咐,從來不少又兒的針線布匹。三哥的書就更不用說了,有了大哥的吩咐,三哥只愁書看不完呢。”
眼見兄妹拘束,顧青麥也不多言,看了看天,已然暗下來了,時間不早了。“好吧,即如此,你們就回去吧。稍晚,我要含玉將小柔送回來。”
東方燁和東方又兒再度作揖,“謝嫂嫂。”
二人話方落地,卻見段氏拿著筆和一罈酒過來,顯見得是跑過來的。原來段氏猛然想起今天是毒月惡日,小孩子出門逛街得畫虎辟邪,這才急急的拿著雄黃酒出來追人,好在顧青麥等人在從陽閣停留,總算是趕上來了。
第一次過端午,顧青麥由不得有些興奮,親自取過段氏手中的筆,在段氏的示意下,沾上雄黃酒,分別在段小朗和冷千柔這兩個孩子的額頭用雄黃酒畫上了‘王,字。
東方隨雲在前方的小亭中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擎蒼走過來摧人。顧青麥又和段氏叮囑了些照顧夜老夫人的話,這才一手一個的牽著段小朗和冷千柔行至前方的亭子。
“大舅舅。”
聽著冷千柔弱弱的稱呼,東方隨雲手摸著下頷,看了看顧青麥牽著段小朗的手,他居然一掃往日的冷淡,含笑走到冷千柔的身邊,牽過冷千柔的手說道:“走啊,大舅舅帶小柔去看競渡。”
本就喜歡三舅舅,因了這個大舅舅和三舅舅長得好像是以也非常的喜歡大舅舅。可大舅舅一般總是冷言冷語的親近不得,如今大舅舅這般和藹可親,冷千柔有些受寵若驚,欣喜的抬眼看著東方隨雲,“謝謝大舅舅。”
“哈哈,你們去看競渡、逛夜市,怎麼少得了本元帥?”說話間,卓聞人已是飄然而至,一襲白袍,在夜色下飄然而動,有乘風踏月的瀟灑。
東方隨雲狠剜了卓聞人一眼,“擺脫公主了?”
“不擺脫,我敢來掃你們的興嗎?”說著話,卓聞人一把提起段小朗將他放在自己的背上,“走嘍。”
見自家娘子終於不再牽著段小朗了,東方隨雲將冷千柔的手鬆了,示意擎蒼揹著冷千柔,他則去扶了顧青麥的腰身,一行人這才出府而去。
顧青麥沒有想到夜間的端午比白天又勝出許多。那沿河的龍舟上掛著紅紅的燈籠,江中漂浮著河燈,相映成輝,將夜空渲染得極是輝煌奪目。還有的龍舟別出心裁,故意衝向那急流處,然後那急浪就從龍舟的船頭龍嘴中噴吐出來,如龍吞雲吐雨一般。更有膽大的船手故意分別站在船頭船尾有節奏的頓足壓船,一時間,那龍舟起伏就如游龍戲水一般,數條龍舟一長條一齊舞動更是狀觀。
“卓叔叔,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段小朗極活潑,見此美景哪有願意被束縛在他人背上的道理,直是拍著卓聞人要求放人。
卓聞人無奈,只好將段小朗放下。那冷千柔最是以段小朗馬首是瞻,亦是要擎蒼將她放下,她主動的牽著段小朗的手一邊問著些話,一邊和段小朗指指點點的。
這個時候,段小朗就發揮著自己是小男子漢的威風了,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頗有上曉天文、下知地理的氣勢回答著冷千柔的一應好奇。含玉和擎蒼看得直是笑著搖頭不止。
看了眼走在最前面手牽著手的東方隨雲和顧青麥,再看了眼緊隨其後手牽著手的段小朗和冷千柔,卓聞人的眼光落到擎蒼和含玉身上,雖然他們二人沒牽手,但也是並排著走啊,而且有說有笑的,相當的和諧。
只有他,落了單。自感無趣,卓聞人撇了撇嘴,飛身到東方隨雲的面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