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相爺擔心、欣喜的眼神,顧青麥心中悄然升起一絲犯罪感。她應該相信他的,可……女人的心容不得一粒沙子啊。原來,女人的心真真是海底的針。她含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相爺今天沒有上朝?”
見顧青麥神清氣爽,這三天的擔心一掃而空。東方隨雲熱絡的抱著顧青麥說道:“再過兩天是皇太后的五十大壽,陛下雖下令文武百官不得打擾,但好歹也要替太后她老人家辦個像樣的家庭宴會,我們這些和皇族沾點親的都在邀請之列,是以放假兩天,要我們想個什麼法子逗皇太后高興呢。”
她可做不來逗皇太后高興的事,是以,顧青麥只是微挑眉看著東方隨雲等著他的下文。
“能想出什麼法子?到時候,為夫將娘子帶到皇太后老人家的面前獻寶,讓太后她老人家看看我東方家的媳婦就是了。”
真真是小氣,再怎麼說拿一、兩件寶貝充個數也行啊。顧青麥由不得‘哧,了一聲。
似乎知道顧青麥的冷諷所謂何來,東方隨雲笑道:“你懂什麼?我們去都是作陪而已,真正的主角不是我們。”
“當然嘍,是太后嘛。”
東方隨雲搖了搖頭,笑道:“可知道八公主宸婉君?”
公主?顧青麥的眉不自覺挑高,心一跳,莫非?
“太后這次是要選女婿呢。”
果然。顧青麥呶了呶嘴,“選中相爺了。”來就來吧,反正已經有兩個了,不在乎更多,最好是連那個許昭陽也娶了進來,那戲就更熱鬧了。段氏不就說過嗎,人越多越好演戲。
東方隨雲舉手輕彈顧青麥的額頭,“胡說什麼呢?八公主喜歡的是聞人。”
聞人?顧青麥一愣,“兵馬大元帥卓聞人?”
“娘子認識聞人?”
顧青麥笑道:“不是他去接我爹的手?聽說過,沒見過。倒是相爺,‘聞人、聞人,的稱呼著,相當的親熱啊。”
“聞人是我舅舅的門客之子。當年我投奔到舅舅府上的時候認識了他。他素來喜武,而我素來喜文,但這並不妨礙我和他的友情,再加上我們年歲相仿,自就混熟了。後來結拜了兄弟,我比聞人長一歲,他稱呼我大哥。”
“相爺位高權重,掌著大業皇朝一應朝政,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再加上一個熟得不能再熟,親若兄弟的卓聞人掌著大業皇朝的一應兵權,嘖嘖嘖,如果我是陛下,都得防上你們一防。”
聞言,東方隨雲的眸子一亮,笑意爬上眉梢,有趣的看著顧青麥,“那娘子再說說,為夫該如何揣度陛下的心呢?免得它日功高蓋主,成為刀下枉魂?”
“這還用妾身提醒嗎?”顧青麥頗是小女人氣的睨了東方隨雲一眼,擺脫他的雙手,獨自坐到太師椅中,“相爺的隱水山,只怕就是相爺以後的終老之地吧?”
東方隨雲不依不饒的上前,擠到自家娘子身邊坐了,“哦?”
“隱水山離帝都近,它日陛下若真對你生嫌隙,相爺可以自請到隱水山中務農,既少了帝都中的許多束縛,又在陛下勢力所及範圍之內。別人只當那裡是軟禁你的牢籠,可相爺將那裡當逍遙的天堂。”
東方隨雲的眸子更亮了,“誰說是我一人的天堂?是我們的,是為夫和娘子的。”
那眼神,透露著太多的情和真,一時間,顧青麥又為自己所做的決定糾結了。她誤會她家相爺了嗎?她怎麼能夠不相信她家相爺呢?
“娘子,想什麼呢?”說著話,不待自家娘子出聲,東方隨雲已是吻上她的紅唇,柔柔軟軟的輕巧之極,許久他又喃喃問道:“是不是想問為夫,三天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相爺做事自有相爺的道理,何需告訴妾身?”說得輕巧,但顧青麥心中卻是希望東方隨雲能夠主動告訴她,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她心中似乎都在狂囂著放下那一晚,他喝醉了,他醉酒動心,他醉酒動情,他醉酒動性……
不知顧青麥心中最真的想法,東方隨雲咧嘴一笑,“當張太醫說娘子是心胸鬱積導致氣血不暢的時候,為夫還只當娘子想多了,不想卻是為夫小看了娘子的沉穩啊。”
他這是變相的告訴她,他全身而退了嗎?顧青麥心中一喜,繼而又是一悲,能夠全身而退又如何?以後還有無數個夜晚,難道她都要再如三天前的那個夜,千千萬萬遍的假設、欣喜、失望?如果早知道這種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是如此的折磨人,她必然不會設下這番心思獨吞這苦果,只是如今戲已開演,她不得不吞。
當然不知道顧青麥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