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那什麼可以克服冰呢?
火!
六人的腦中同時想到了‘火’,很快的,漫天的大火在他們四周燃起,不再覺得冷,卻讓人覺得火的灼熱,幾要將自己烤乾般。不約而同,大家想到了水。
六人心有靈犀,很快的那漫天燃燒的大火被雨水撲滅,可隨著雨水而來的是滿地的蜈蚣、蠍子、壁虎、蟾蜍等毒物,原來,這些毒物的住所被雨水沖蝕沖毀,不得不棄洞逃生。
花麼最忌這些毒蟲,早嚇得驚叫一聲蹦到了百里建弼的懷中。一時間,腦中所生的皆是自己最懼的多腳蟲、蛇、老鼠等毒物,不想還好,一想之下那毒物越來越多,似黑流般撲向六人。
藍昊澤機警的背起夜老夫人,而顧自強也抓起了東方隨雲。以顧自強、百里建弼、藍昊澤的武功,雖然揹負著三人,但仍舊左蹦右跳的躥上了旁邊的樹木。
奈何那些樹木之上一時間也飛出許多帶翅的蟲蛾,鋪天蓋地的朝著六人掀來,以這等力道,如果被掀中,被掀翻在地,那就只剩下喂那些圍繞在樹下的毒物的份。
藍昊澤眼明手快的指著遠處,“那裡有瀑布,我們去那裡。”
因了大雨,瀑布飛流湍急,若銀河直洩。轟鳴聲不時的傳來。
顧自強、百里建弼緊跟著藍昊澤,幾個兔起鶻落間已近瀑布邊緣。回頭一看,那些毒物仍舊緊追不捨,似溪流般就要來到眼前。
“花麼,花麼,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百里建弼知道,十有八九是懷中的人腦中的魔障造就現在眾人被困的事實。可花麼只是閉著眼睛死命的搖著頭,可以想見,她是有多麼的懼怕那些毒物。
東方隨雲果斷的指著瀑布之下,“跳下去。”
一聲令下,顧自強、藍昊澤、百里建弼各自揹負著人直往懸崖之下跳去。抬頭間,只見那黑色的溪流止在了懸崖之端,‘嘶嘶’之聲不時的傳來。
眼見著要落入瀑布下面的深潭,藍昊澤等人機靈的再度提氣,飛身憩在了深潭中突出的一塊巨石上。抬頭可見一望無際的黑沉沉的天空,四周是一望無垠的深潭,瀑布的聲音響在耳側。
再怎麼說,瀑布下的深潭大不過海去吧,怎麼一眼望不到頭?明知道這情景詭譎,六人面面相覷,怎麼辦?總不能在這巨石上等死吧?
“是不是想著它是一片土地,就能變做土地?”
聽著花麼稚氣的問話,夜老夫人苦笑道:“五行遁甲最忌可一而不可再,如果前幾番我們能夠成功,那後來也許就不那麼簡單了。也許你想什麼,什麼就不來。”
夜老夫人語畢,忽地,從深潭之處傳來笑聲,眾人轉過頭去,但見一葉扁舟從那深潭之處漂來,只見船尾坐著一白衣女子,手持著船槳不時的搖著,發出‘咯咯’的笑聲。
天啦,那是個仙女麼?藍昊澤和百里建弼等人看傻了眼,但見那女子全身白衣,腰束金帶,漆黑的長髮就那般垂於船上,餘者就那般落在深潭之上,隨著深潭之水不停的飄浮。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肌膚勝雪、容顏絕麗,特別是那雙晶晶透亮的鳳眸若月射寒江,自是透露出一股子英氣,不可逼視。
“故兒。”顧自強的眼中似有淚奪眶而出,這畫面他怎麼會不熟悉,這是他第一次碰到妻子的場景啊。“故兒。”他喃喃的叫喚著,放下緊拽著東方隨雲的手,愣愣的往巨石外走去。
一聽岳父叫著岳母的名字,東方隨雲早就從眼前的景色中清醒,一把拽著顧自強,“岳父。假的,是假的啊。”
“不,那是故兒。她來接我了。她來接我了。我不能再讓她等我了,不能了。”顧自強的力道自是比東方隨雲大出不少,一甩手下,東方隨雲已是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好在藍昊澤眼明手快的將東方隨雲抓住,這才讓東方隨雲沒有掉下巨石。
在東方隨雲眼神的示意下,百里建弼出其不意的點了顧自強的穴。
船上的女子幽怨的看著一動不動的顧自強,半晌,她輕嘆一聲從船上走了下來。最奇的是,她所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都幻化成了土地,深潭不見了!花草樹木在她的身邊一一挺立,她逕自走到顧自強的面前,定定的看著他。顧自強最終閉上眼睛,流下眼淚,“你不是我的故兒。”
似一縷清煙,白衣女子倏地不見了。只聽顧自強蒼老疲憊的聲音傳來,“雲兒,要百里峒主解了我的穴吧。我必不再相信幻境了。”
東方隨雲默默的點頭。百里建弼解了顧自強的穴,他試著跳下巨石,在土地上蹦了幾蹦,“雜實得狠,確實不是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