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風流倜儻的美少年擺在你面前呢,居然還敢得隴望蜀?”
紫芝捂著鼻子咯咯笑著:“哎呀,你快接著講!”
李琦笑了笑,繼續講道:“依照拂菻國的制度,若皇帝沒有皇子,那麼公主也可以繼承皇位。出於對初戀愛人月裳的歉疚,皇帝決定立長女薔薇公主為皇儲。只是,那位出身波斯王族的皇后卻想讓自己的女兒做女皇,於是趁著皇帝生病之際,聯合幾位手握重兵的權臣想要謀殺薔薇公主。幸運的是,就在薔薇公主命懸一線之時,那個戲班中的美少年冒死相救,將她藏在戲班馬車的夾層裡,連夜逃出了宮……”
講到此處,故事便戛然而止。紫芝正聽得入神,忙問:“那然後呢?”
“然後麼……”李琦微微一笑,指了指放在几案上的藥碗,“你先把藥喝了,我再講給你聽。”
紫芝欲知後事如何,竟也不嫌藥苦,端起碗來一飲而盡,然後急急地追問:“快講快講,後來薔薇公主和那個美少年怎麼樣了?”
“後來啊……”李琦低頭沉吟,唇角忽然浮起一抹得意的笑,“抱歉,我實在不擅長說故事,講到這裡就再也編不下去了。紫芝,你看我對你多好,為了哄你吃藥,費了這麼大的心思。”
“你……你騙人!”紫芝啼笑皆非,這才知道他剛才那一大篇話皆是杜撰,自己又被他輕易騙了一遭。
然而,心裡卻是很歡喜的。
几案上還備有一碟蜜餞,李琦拿起一顆塞到她嘴裡,目光相觸時,兩個人都不自覺地抿著嘴兒笑了。就在此時,侍女白芷進來通稟道:“殿下,王妃和吳娘子聽說孺人病了,特地前來探望。”
“她來做什麼?”想起杜若那副頤指氣使的驕橫模樣,李琦不禁微微蹙眉,吩咐道,“你去跟她們說,多謝王妃和吳娘子惦記著,只是裴娘子病中不宜有人打擾,還是請二位先回去吧。”
白芷領命而去,將這番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等在門外的杜若和吳清越。
杜若一聽這話登時不悅,陰沉著臉轉身便走。吳清越忙上前拉住她,賠笑著勸道:“姐姐別生氣,依我看,殿下也不是有意要拂姐姐的面子。殿下平日裡對裴孺人百般寵愛,如今見她病重,一時心急也是有的。咱們不妨先回去,過幾日再備些上好的禮物前來探望,想必就能見到裴孺人了。”
杜若一向自矜身份,如今紆尊降貴地親自前來探望側室,卻被自己的夫君硬生生地攔在門外,一時心中又是惱怒又是委屈。吳清越不勸則已,這一“勸”之下更是火上澆油,杜若一把推開她,氣勢洶洶地向紫芝的臥房走去。
白芷驚得呆住了,卻也不敢阻攔,只得急急地喚了一聲:“王妃!”
杜若闖進內室之時,只見她的新郎正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小碟蜜餞,而那個她所厭憎的裴孺人就慵懶地斜靠在軟枕上,張著小嘴兒等著他一顆一顆地喂自己吃,神態嬌憨。兩個人有說有笑,狀甚親密,全然不似她想象中尊卑分明的親王與姬妾,反倒像是一對尋常百姓家的恩愛夫妻。那個在新婚之夜冷漠地棄她而去的男人,在面對另一個女子時,竟能如此溫情款款,如此寵溺而耐心。
多麼溫馨美好的畫面啊……只可惜,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見王妃入內,紫芝先是一驚,隨即便要掙扎著起身向她施禮。杜若一見了她便怒氣上湧,銀牙一咬恨恨道:“裴氏,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現在倒知道要在殿下面前惺惺作態了?怎麼不裝病了,你不是病得都起不來了麼?”
“王妃,我……”紫芝被她罵得委屈極了,淚珠在眼睛裡打著轉兒,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李琦按住紫芝不讓她起身行禮,然後厭惡地瞥了杜若一眼,冷斥道:“誰允許你進來了?出去!”
他眉宇間的溫柔瞬間消失,目光鋒銳如劍,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杜若自幼在家中嬌生慣養,哪裡被人這樣當面斥責過,一時委屈得直掉眼淚,脫口道:“殿下,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李琦眼眸中寒光一閃,淡淡道:“剛才的話,王妃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好,我走!誰稀罕待在這裡?”杜若心如刀絞,恨恨地瞪了紫芝一眼,抹著眼淚轉身跑出了門。
吳清越冷眼看著,竭力泯去眸中壓制不住的快意,見杜若出來,忙疾走幾步跟在她身後,故作訝異地問:“姐姐,您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哭什麼呢?莫不是裴孺人言語輕狂,有什麼失禮的地方惹姐姐生氣了?唉,想想也是,裴娘子素來得寵,在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