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地走在前面,直把她一個人尷尬地撇在後頭。高珺卿第一次以侍衛的身份隨盛王入宮,自然十分興奮,一路上晃著小腦袋東張西望,看什麼都覺得新鮮。李琦便主動給她當起了嚮導,路過的殿閣樓臺、庭宇池榭,無一不仔細介紹一番。
“喏,你看,南面最高的那座大殿就是含元殿,是舉辦大朝會和重大典禮的地方,含元殿之北分別是宣政殿和紫宸殿,是天子聽政之所。我們一會兒要從左銀臺門出宮前往禁苑,看到了麼,前面便是宣徽殿了,宣徽殿之南有一處頗大的空地,我小時候常在那裡習武。”李琦指著四周的建築一一介紹著,忽又想起一事,“對了,紫芝不是說要拜你為師麼,現在她武功學得怎麼樣了?”
“我高珺卿親自教出來的徒弟,那還能差的了?”高珺卿驕傲地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你家娘子很聰明,也很勤奮,又有我這麼一個武藝高強絕世無雙的師父,雖說現在只學了那麼一點點,但以後一定會成為高手的,說不定比你還要厲害哦。”
李琦欣慰地笑了笑,說:“她一個女孩兒家,武功再厲害也派不上什麼用場,我只希望她能靠習武來強身健體,以後不要總是生病就好了。”
靈曦聽到二人談話,便湊過來問道:“二十一哥,紫芝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呢?我都好久沒見她了。”
李琦道:“紫芝這些天一直病著,等她身體好些了,我再帶她入宮來看你。”
靈曦瞥了一眼走在最後的杜若,低聲問:“是不是因為你娶了新王妃,紫芝心裡不舒服,所以才生病的?”
“也有這個原因吧。”李琦輕輕笑了笑,語氣極是溫柔,“她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心思太重……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了。”
“若真是如此,那紫芝也太不懂事了。”靈曦撇了撇嘴,開始為兄長抱不平,“你貴為親王,能如此真心對待一位側室已是世間少有,她怎能還奢求……”
“話不能這麼說。”李琦微微一笑,打斷了她的話,“自古以來,世人皆以‘不怨不妒’為女子的美德,其實做到這一點很簡單,對夫君沒有半分感情不就行了?靈曦,你也是個有真性情的女孩兒,如果以後嫁給了心儀的男子,難道就不希望他只鍾情於你一人麼?”
“不是希望,而是必須。”靈曦驕傲地揚眉一笑,目光有意無意地拂過楊錡俊雅的身影,“誰讓我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呢?以後,我的駙馬只能屬於我一個人,誰都別想跟我爭!”
李琦不禁一笑:“你呀,就是這麼霸道。”
幾人來到禁苑時,球場上已有兩隊人馬正在比賽擊鞠,其中有幾位技藝精湛的年輕人頗為引人注目,每擊中一球,都會引得圍觀之人紛紛擊掌喝彩。見皇帝的寵妃楊玉環親臨擊鞠場,眾人立即中止了比賽,紛紛上前殷勤見禮。
楊玉環與眾人寒暄了幾句,笑道:“你們繼續比賽吧。我們這些人就是來湊熱鬧的,等一會兒你們決出了勝負,贏的那一隊再與我們較量較量,如何?”
眾人自是應允,待這一場比賽結束後,勝出的那七個人便過來與楊玉環等人組隊擊鞠。此時,楊錡已帶著靈曦到旁邊的空場上練習馬術去了,杜若因不懂擊鞠也沒有參與,場內除了對方的七個人之外還有楊玉環、李琦、高珺卿三人。楊玉環便提議五人組成一隊,雙方再各出一樣彩頭作為對優勝者的獎賞。
今日在禁苑擊鞠的都是皇室貴胄,官爵最低的也是正二品的郡公,其中一位還是突厥登利可汗之子、出使大唐的尊貴使者。這位突厥王子年少氣盛,見高珺卿一身侍衛打扮,又是個身材瘦削的毛頭小子,不禁露出幾分輕蔑之意,冷笑道:“都說大唐乃是天。朝上國、禮儀之邦,怎麼,一個小小侍衛也能與我們一起擊鞠麼?哼,反正我是不跟他一隊。”
聽他這麼一說,其餘幾位宗室王公也生怕因此貶低了自己尊貴的身份,都不願意與高珺卿這樣一個沒有官階的小侍衛一隊。高珺卿很受打擊,想要辯駁幾句卻又無從開口,只得賭氣似的撇了撇嘴,悻悻地轉身就走。李琦卻一把拉住她,對眾人道:“這樣吧,我和高侍衛一隊,你們其他人隨意。不過是遊戲罷了,大家都是圖個開心,就算是以二敵八,我們兩個也定會奉陪到底。”
以二敵八——這樣的安排之下,取勝的把握幾乎等於零。高珺卿知道他這樣做完全是在遷就自己,不禁心中一熱,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道:“殿下,還是算了吧,大不了我不玩了就是了。這麼比下去肯定是個輸,何苦連累得你也不開心……”
“他們不知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