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濃香。
所有人都被這新鮮的滋味震撼到了,一根細條的腸粉三口並作兩口的吃完,又動手去夾大盤子裡的。
連簫弘光這樣的文人,此時都沒顧了形象,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兩撇翹鬍子上沾著油腥。根本沒人說話,只聽到吭哧吭哧的吃聲,像餓了許多天的流民。
秦蓁小口的吃著自己的傑作,抬眼偷偷打量簫清羽。男人吃得相當歡實,半刻鐘已經吃下七八條,面前大盤子上的腸粉迅速消失中。沒想到他吃得這麼投入之際,竟然看了過過來。
視線碰撞,他衝她微微一笑,那笑跟前些天的都不一樣,秦蓁說不出那是什麼,胸口咚咚跳起來。
“老遠就看你們吃得很香啦,在吃什麼呢。”
里正楊興業扒拉開籬笆門,走了進來,盯著盤子裡白白嫩嫩的麵糰一樣的東西搓手。
簫振起身招呼,撿了盤沒怎麼吃過的遞到里正面前:“我們家過節吃的粗陋中飯,楊老弟隨意吃點吧。”
楊興業不客氣的接過,咬了一口,雙眼綻放光芒,都忘了自己來幹啥,先飽餐一頓,連吃了五根腸粉。
過後他拍了拍肚皮,怪不好意思的,“瞧我,把你們午飯吃了這麼多。”
秦蓁:“無妨,今天料萬一有客人來,我做得有多的。”
楊興業點點頭,言歸正傳,看向簫清羽:“清羽,吃飽了就跟我出去吧,那場子還需人看著咧。”
“什麼場子?”秦蓁問。
根據里正所述,是在村口一條河頭,有富商們看中了那處的山川靈秀,沒百姓做生意打擾,故去那裡舉辦曲水流觴之會,水邊設宴,詩詞交流。而看場子就是里正找村裡人去那裡看著,等候貴人們的吩咐,還有過後清理河邊汙穢的工作。
這個略一提,秦蓁就想起了,因為她以前也在那裡參加曲水流觴會。而且……年年看到過這傻小子?只是他不多露面,隱匿於叢林中,印象中只有幾個模糊的影子。
對這個活兒,秦蓁再清楚不過,既然里正每年只要簫清羽一個人去,不叫他兒子或是親戚,那這肯定是沒工錢的。
“抱歉里正,清羽他去不了,他還有事情要忙。”秦蓁微冷下小臉。
又是這個管閒事的小婦人,楊興業聲氣拔高:“年年他都去,為啥今年不能去,又不是要他幹啥重活,就守著,為村裡乾點活都不願意啊。”
秦蓁站起來,據理力爭:“那裡正可能忽略了一件事,簫清羽是家中唯一能出力的年輕男丁,家中過節繁忙許多事等著他。里正還是去找家中男丁多的吧,我們家裡每個人都需要清羽。”
其餘幾個聞言都沒作聲,往常,也是讓羽哥兒把家裡重活幹完才讓他去的。他去不去對他們來說都沒關係。
楊興業氣得手指發抖,指著他倆:“好啊,你娶了個好媳婦。你不去,我找別人去。”
簫清羽抿住唇角,沒有反駁,“我送送里正。”
他起身,走之前去廚房裡取了十條還沒蒸過的腸粉,拿籃子裝了,送里正到門外。
神態舉止格外謙恭,還將她做的腸粉送了出去,看得秦蓁惱火。
周氏交待了這聲這腸粉好吃,給她留些擇日讓簫書翎帶去書院,秦蓁應下,氣惱的回了廚房洗盤子。
咣咣鐺鐺中,一抹身影將屋外的光擋住了。秦蓁頓了頓,繼續低頭拾掇。
簫清羽靠近她,唇角含笑:“謝謝你幫我說話。”
秦蓁輕哼:“謝個鬼,這邊謝我,那邊就去討好人家,打我臉麼。”
大小姐對他說話越來越放肆了,不過比起她的客套疏遠,還是這樣好。簫清羽手掌覆上她的肩,輕哄:“不是討好,是為你的話去道歉。里正的心胸,不怎麼寬廣,你的那些道理都對,但他抹不開臉面,需要一個臺階下。”
秦蓁氣頭上,沒注意肩上那隻手。聞言越發不解:“既然道理都對,何必管他所想,本就是他的不對,白使喚你好幾年,我的話已經夠委婉了。”
簫清羽:“人活在世,需要互相幫襯。何況他是里正,村裡大小事他都說得上話。”
秦蓁被轉移了注意力,嗤道:“他會幫你忙?他能幫你什麼忙。”
“過不久就有一件,”他掰轉她身子,微亮的瞳眸諦視她:“分家。”
他不能只想著用手段讓她對他上心,更多時候他在想,他能給她些什麼。
既然腰纏萬貫暫時做不到,至少讓她生活得舒心。家中的磋磨他從小忍受到大,不願她再遭受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