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好看,結果……被那人纏上,又容他親近……那之前的撕鬧又是為何?
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默默低頭走著。
文心扯了扯她的袖子,眼眶紅了,“豐鈺,你瞧不起我了,是麼?”
豐鈺抿唇看了她一眼,終是不忍心,回手將她手臂挽住將她扶著。低低地道“你們夫妻間的事,原本就該你們自己做主,我如何作想,並不重要……”
“我還不知你麼?你說這樣生分的話,明顯是不贊成!可我……”
豐鈺沉了沉眸子,沒有去看文心,她怕自己的眼神太冰冷,文心會受不了。
“你原諒他也好,不原諒他也罷,可你不該在自己都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時候,容許又一個生命參與進來。”豐鈺自己是吃過這種苦的,知道不被重視的孩子活得有多麼艱難,“是男孩,你們皆大歡喜,當一切未曾發生過。可也是為著這個男孩,你見證了你枕邊人的全部不堪,你真能心無芥蒂的與他生活下去麼?若是女孩呢……你怎麼敢賭?要再重複一遍你今番的痛,看他再置一房外室替他繼後香燈?文心,你這樣驕傲,你怎會為這種事妥協?你又要你的孩子如何自處?她是不受歡迎的!你想過她不曾?”
文心嘴角噙了抹苦笑“我何嘗不知?我娘和哥哥雖疼我,可我難道真的忍心瞧他們因我而給旁人指摘?這個孩子原本就是個意外。豐鈺,你知道麼?自從五年前生了小的,我已經五年沒有懷上過了……我捨不得……我捨不得他沒機會看這個世界,更捨不得她一生下來就沒有爹,捨不得她一降生就給世人用流言淹沒……”
她眼淚一串串地滴下來,痛苦地縮著肩膀。豐鈺回身將跟隨的侍婢都遣得遠了,掏出帕子給文心抹眼睛,“罷了,你別哭。你腹中有了孩子,切忌不可大喜大悲太過激動。是我話說重了,我畢竟沒嫁過人,沒和男人相處過,有些事,旁觀者只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知道你不容易……”
文心給她安撫了些,吸著鼻子點了點頭。
“你是不知道,男人的勁兒多大,他……他硬來……我能如何……”她面上染了羞赧的紅,把臉貼在豐鈺肩頭,小聲地道,“其實,還沒請郎中確認,我每月中下旬的小日子,上個月……沒來,我覺著像……”
說得豐鈺也跟著紅了臉。
她畢竟未嫁過,可男人衝動起來什麼樣,她似乎也是知道的。
不由自主地,安錦南那張冰川般冷硬的面龐就浮現在眼前。
她暗自翻了個白眼,甩開莫名的思緒,扶著文心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上走,“那個女人你打算如何?朱子軒可有表態?”
文心嘆了口氣“人心都是肉做的,雖然那女人不要臉,可她肚子裡到底是朱家的種。我想過了,那孩子我會接到身邊……”
豐鈺猛地抬眼,看向文心“你瘋了不成?你替旁人養孩子?”
她見過太多的陰暗,太多的不堪,多少親生父子、母女,都可成仇,遑論那是旁人的孩子?
文心咬牙道“難道我要容她用那孩子與我爭男人麼?難道我要朱子軒守著我們娘兒們,心裡卻惦著他們?我只有將那孩子接到身邊,才能徹底斷了那女人的路。名分,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我會做主,把她嫁去旁的地方,我不會准許她再出現在朱子軒生活中……”
豐鈺並不贊成,可……文心主意已定,她知道,今日文心特地邀她出來,便是尋求她的安慰和支援。有主見的人,從不需旁人替她拿主意。文心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倔強性子,她愛一個人是轟轟烈烈毫無保留的愛,是明知那是火坑也要拼卻性命不要笑著撲進去的飛蛾……
豐鈺只覺悲涼。
她生命中遇過的好女人,似乎都沒有得到特別的珍惜。她娘如此,文心如此,深宮中的關貴人如此……
而那些懂得籌謀算計,只愛自己,從不會對人動心的毒婦,卻是活得無比順心和暢快。
如果有得選,豐鈺希望自己是後者。
終於走入宏光寺的那片梅園,入眼是紅霞映雪的美景。
豐鈺尚來不及感嘆,一旁的文心忽然朝她努了努嘴。
她回眸看去。
安錦南一身淺淡的冰藍袍服,披著銀狐大氅,正朝她緩緩走來。
文心掃一眼身旁的從人們,在豐鈺失神的空檔,悄悄退開。
安錦南行至豐鈺面前,目光掠過她,看了一眼她身後徐徐退去的女人。鼻中輕輕哼了一聲,“朱家?”
豐鈺微微蹙眉,沒有答話。自他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