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
豐鈺抿唇低笑,手在他腰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
親暱地依偎片刻,兩人誰都沒有提及出征的事。
安錦南著實累壞了,吃了兩大碗飯才覺滿足。
天色暗了,屋中燃著昏黃的燭燈。
兩人相擁倒在炕上,肌膚緊密相貼,安錦南翻身覆上,伸手撩開她的頭髮,纏綿細密的吻落下,豐鈺歪著頭,伸手輕輕的推他。
“侯爺,何時出發?”
終是問出來了。
安錦南眸色一黯,翻身坐了起來。
他回手將她從枕上撈起來,讓她伏在自己腿上,指頭輕輕摩挲她細滑的脊背。
“明日將鹽政之事交接好,後日便即啟程前往京城,一路快馬,約四五日入京。”
豐鈺緩緩捏住他袍角,將面容埋在他膝頭:“侯爺要去多久?”
會不會,孩子降生時,都不能在她身邊?
這一去有多兇險,她不敢想。
安錦南拂了拂她頭髮,溫言道:“很快的,我與北域打交道多年,對他們的戰術地形都很熟悉。烏哥哈死後,他弟弟虎都殺了親侄兒們,自己奪了汗位,那是個陰毒貨,詭計頗多。這回京城大亂,我早料到他會趁機躥出來,你且放心,我有準備。這些年我一直叫人盯著北部,對他行事風格瞭如指掌。兩個月,最多兩個月,等我得勝歸來,和你過我們的太平日子。”
豐鈺對打仗的事不瞭解,可她也聽說過不少安錦南的舊事,更親眼見過他那道險些致命的腰傷。他嘴上說得這樣輕鬆,可她知道,那是九死一生要拿命搏的行當。
她不由深恨宮裡高高在上的那位君王。如此逼迫一個替他安定江山戍衛邊疆的賢臣,害他不得不用這種法子來搏一個穩妥的餘生,何其悲涼可笑?
“侯爺說兩月,我便等侯爺兩月。”豐鈺攥著她的袍角,眼睛澀的難受,“侯爺兩個月還不回來,我就自己追到雁門關去,去陣前要人。屆時我瞧侯爺羞不羞。”
安錦南低聲悶笑,翻身把她按到枕上狠狠親了幾口,“如今怎這樣嬌?你早這般,何苦你我蹉跎這些年?你只輕吐一個顫音兒,只怕我這條命都樂意賠在你身上。”
豐鈺捂著臉,不知如何答他這話。見他似乎興致又起,連忙將他手攥著。
“侯爺,不成的……”
安錦南撕扯她小衣,委屈道:“好鈺兒,我就要走了,你不慰勞一番麼?”
豐鈺按著裙下那隻手,紅著臉勾住他頸子:“侯爺,您聽我說。。。。。。”
湊近他耳畔,將遲來三個月的訊息與他說了。
她眸子一片水亮,半眯著眸子不見自己哭出來:“侯爺在外,要記著我們母子,都等著侯爺安然無恙地回來……”
自打孕後,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變得好容易激動,心軟的不像話,情緒也越發敏感多變。韓嬤嬤說,孕婦都是這樣的,做了娘,心理和身體上都會有些不同。
她清冷的心腸,似乎因著這小生命的來到而變得柔軟了。
因著懷了這個流著他的血的孩子,對他的心,也變得熱忱了。
她捨不得他離開。強忍著不去痴纏,不拖他的後腿。可心裡太難受了,她喉嚨堵著,不敢多說什麼,怕聲音裡的哭腔掩飾不住。
安錦南怔了下,旋即他猛地鬆脫抱著她的手,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站在那,緊緊盯著豐鈺的面容,然後視線艱難下移,看向她的肚子。
他腦海中一片空白,半晌說不出話。
豐鈺蹙眉看著他,“侯爺……”
安錦南攥著拳頭,在原地走了一圈。似乎從震驚中漸漸找回了理智,他靠近床榻,俯身看著她道:“你……你再說一遍?”
豐鈺眼簾輕挑,伸臂勾住他脖子,“我……”
“你,肚子裡有了?”他聲音沉沉的,按捺著激動的心緒,“我安錦南,有後了?”
他緊緊盯著她,看她不大自在地點了點頭。
安錦南唇邊剛要勾起一個笑來,不知想到什麼,那笑容沒有盪開就沉了下去,他重重捶了下床沿:“他媽的!”
豐鈺被他突然的暴怒嚇了一跳,安錦南站起身,一拳揮在身後的几案上,砰地一聲巨響,那桌面給他捶出個缺兒來,“偏在這時候搞事!”
他情緒甚少外露,這一發脾氣,著實有些嚇人。
外頭韓嬤嬤元嬤嬤都在,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出驚恐,兩人不約而同地提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