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娃兒,只覺無趣寡淡得緊。第一回 隔牆偷見她馴蛇,很是驚訝。越發瞭解熟悉,越發的放不下。
她當真與所有他見過的女人都不一樣。那眸子靈動極了,像是眼睛會說話。有時瞧她在人前穩重文靜,再想想背地裡和他討酒喝耍賴皮的樣子,他心裡就覺好笑。
怎麼會有人,生了兩張面孔,而又都是那麼的討人喜歡?
安瀟瀟橫目白他一眼,從他手裡奪回酒囊,氣鼓鼓地道“不喝拉倒!”
自己就著那壺嘴,咕咚咚大口大口的灌入口中。崔寧瞧得心驚,忙從她手裡奪那酒囊“知道是極烈的酒,還這般牛飲?”若是醉了,豈不又惹事端?二太太待她向來苛刻,如何能饒?
安瀟瀟躲避他的手,似乎用力太過,身子一個不穩,就朝牆下栽去。
崔寧嚇得臉色發青,連忙躍下牆頭,飛身將她托住。
兩人於一人多高的牆上飛速墜下,她手臂環過他脖頸,手裡的酒囊飛了出去,她似乎怕極了,閉緊眼,緊緊攥住他手臂上的衣料,將頭貼在他胸前。
緊緊的,緊緊的貼住……
心裡涼絲絲的,知道這許是此生唯一的一次,如此親密的相貼。
她杏核般的眼睛,紅紅的盡是溼意。
兩人落在院牆下,他一手撐住側旁樹幹,一手穩住下墜的身形。心臟砰砰而跳,不知是因恐懼她幾乎墜地,還是源於別的。
他的理智先行甦醒過來,聲音沙啞地開口“姑娘,沒事了。”
兩手攤開,鬆開了對她的摟抱。
安瀟瀟閉了閉眼,壓回那水汽漫漫的淚意,苦澀一笑,從他懷中跳了出來,狀若無事般嘆道“好險!”
話音剛落,崔寧“咚”地一聲單膝跪了下去。
“屬下護持不力,令姑娘受驚,回頭自去領罰!”
安瀟瀟眼角一顫,面容僵住。
她垂目看向跪在身前的男人,好不容易壓抑回去的熱淚幾乎奪眶而出。
什麼“姑娘”,什麼“屬下”,他偏要時時提醒著他們的身份,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們之間尚有無窮的鴻溝難以越過嗎?
安瀟瀟冷著臉道“崔寧你起來。”
崔寧垂頭,從地上緩緩站起,“姑娘,屬下這便前去領罰。”
“你……”她面色漲的通紅,似乎酒意上頭,又似乎是氣得不輕,“崔寧,我和你好好說話呢。”
“屬下……”他退後一步,朝她抱了抱拳,“屬下告退。”
淚水湧了出來,她咬著嘴唇,不甘地凝視著他,“崔寧,你就非得……”與我生分至此麼?
崔寧垂頭轉身,未看她一眼,腳步匆匆而行,幾步躍上屋簷,在那高高的屋脊上閃了閃身形,再也看不見了。
安瀟瀟淚流滿面,手捂住胸口,哭泣著蹲了下去。
“壞蛋……”她袖中的小蛇似感知她的不快,從袖中滑出,攀著她的手臂,朝她窄窄的肩頭繞去。
屋下另一側的樹後,崔寧沉默的立在那兒。
他雙手緊緊攥住自己胸前的衣衫,痛不欲生。
他揚手,悶悶地捶了自己一拳。
適才,他當真只是心急撲救顧不得禮數麼?
他是存了齷齪之心,對她生了妄念!
懷中軟玉溫香,是他肖想過多少回的人啊……
他覺得自己好生卑鄙,好生不堪。
他摸一摸衣帶,想取酒來喝,卻在這時才憶起,那酒囊已不在自己身上。
他握了握拳,朝司刑處走近。侯爺賞的三百軍棍,尚未領用,今晚去煩一煩趙躍,也好過自己獨自煎熬……
泉池旁,氤氳霧氣中,安錦南牽住豐鈺的手,緩緩坐向池沿。
她垂著頭,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手指蜷縮著揪扯住自己的裙襬,緊張地將掌心中的衣料抓緊又鬆開。
安錦南展臂繞到她腦後,摘去她鬢側的髮釵,青絲瀑布般披洩而下,柔柔鋪在她肩頭背後。安錦南捻起一縷發,在指端輕輕揉搓。
她披髮之時,比平素梳髻顯得柔和得多,絲絲縷縷的蔓草一般,纏裹著人心,平添了一絲媚意。
順著髮梢,他撫向她的臉,在她已經明確表示過身體不適需要休息過後,他唯有壓抑著渴望,用自己都覺殘忍的耐心,緩緩拉開她前襟的絆扣。
纖腰曼束,他手掌撫下,頓了頓動作,才勾開了束帶。
外衫從肩頭滑落,她眉梢顫了下,抿緊嘴唇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