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妥,抿了抿嘴唇重新喚“夫人。”
豐鈺對這稱呼有些陌生,待反應過來,不知怎麼覺得好生臉熱。
她點了點頭,坐去妝臺前等小環梳髮。輕瞥那兩個侍婢,“你們,進來服侍侯爺?”
安錦南養尊處優,自然任何事都不需自己動手。豐鈺曾經服侍過人,自然也知道那些出身高貴的人如何過日子。
她不免多瞧了那兩個侍婢一會兒,均是模樣周正肌膚白細的,安錦南此時去淨室,怕是沐浴?那這兩個……
一幅美人侍浴圖浮現腦海,豐鈺似乎看見安錦南仰頭靠在浴桶邊緣,懷中抱了個替他擦拭身體的嬌人兒,身後還跪坐個替他揉肩的……
豐鈺沒來由紅了臉,心裡悶著口氣轉過臉來。
水仙抬眼偷覷豐鈺,見她面色不佳,不由怯怯地道“侯爺吩咐,叫奴婢們進來收拾桌案,已經吩咐了小廚房,給夫人治幾樣簡單的吃食過來。”
話音未落,就見韓嬤嬤為首,領著幾個小丫頭各捧了托盤魚貫而入。
豐鈺知道自己會錯了意,連忙假作無事般點了點頭。
水仙這才引著另一個叫茉莉的侍婢一塊兒去將適才飲合巹酒的桌案收拾了。
韓嬤嬤臉上不見笑容,指揮眾人將精緻的點心小菜在桌上擺了,朝豐鈺弓了弓身子,一副公事公辦的神色,“夫人可需留人在內服侍?”
豐鈺只留了小環,室內很快又靜下來,小環看了眼那菜色豐富的桌子,朝豐鈺抿嘴笑道“侯爺憐惜夫人。”
不過是察覺到她許是沒吃過飯,叫人擺了點吃的,這就算憐惜?豐鈺心內不以為然,淨手後用了點飯菜。
不知是不是餓過了頭,還是太緊張,略略三四口下肚,就覺得撐得吃不下了。
小環喊了兩個小丫頭進來,和她們一塊兒收拾了桌子。又替豐鈺備水,在屏風後的小淨室簡略的梳洗了。豐鈺換了寢衣,爬上床坐在那心不在焉地取了書瞧。小環瞧瞧更漏,心想侯爺已經進去好大一會兒功夫了,可要去催催?哪有叫新娘子自己獨坐在床上乾熬的?
但她覺著害臊,沒好意思說,只拿眼打量著豐鈺,見自家姑娘來回翻著一頁紙,來來回回看的總是那一張,臉上一副淡然的模樣,眼睛卻時不時地瞥一眼淨室方向。
小環心中偷笑,原來姑娘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無所謂的。如果侯爺今晚冷落了姑娘,姑娘這侯夫人明兒就會成為笑話。裡裡外外這麼多雙眼睛這麼多張嘴,姑娘本就被人指摘高攀,若真的獨守一夜的空房,指不定給人奚落成什麼樣呢。不怪姑娘心裡緊張。
小環急得想躥進去捉人了。主僕倆誰也沒說話,各自想著心事,不妨後頭淨室的方向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輕響,小環迅速抬頭,瞟了一眼豐鈺,後者從臉到耳尖都泛了層粉紅顏色,咬住嘴唇朝她點了點頭,小環這才忐忑地退了出去。
安錦南髮梢滴著水珠,身上穿了件寬大的寢衣,水滴順著嶙峋的鎖骨一路落進半敞的衣領中去。
豐鈺站起身,只朝他瞥了一眼,就垂下頭,怔怔地立在那兒。
他向她走去。
聞見她身上那冷香似乎更濃郁了幾分,靠近,伸出左手捧住了她的臉。
他濃郁的眉色染了一抹膩膩的柔情,垂下頭將她緩緩的、一點點抱進懷裡。
低啞的聲音透著曖昧的沙色,他輕聲道“你……沐浴過了?”
豐鈺將臉貼在他胸前,閉著眼咬著牙,低低地應了一聲。
她沒有拒絕。今晚,她是他的新娘,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一切,是他的權利。
像有貓兒在心底撓了下,在水中浸泡許久才冷卻些許的熱情,似乎她輕輕啟唇的一瞬間就再次被燎燃。
安錦南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見她睫毛輕顫,身子僵硬,仍是乖順地閉上了眼睛。
他喉間發出一聲悶笑,輕輕的吻落在她臉頰上。
滑滑涼涼的肌膚,觸感是如此的美好。他將她抱得更緊,順勢與她一道坐在床沿,他身子前傾,捧住她的臉,愛不釋手地摩挲數下,親了親她的嘴唇。
豐鈺一手撐在他胸前,一手支在身後,勉力維持著彆扭而僵硬的姿勢。
她面上染了桃色,微微側過頭去,似是不耐,又似是羞不能抑。這樣柔順乖巧的豐鈺,安錦南從不曾見過。他捧過她的臉細細將她打量。秀眉明眸,瓊鼻櫻唇,香肌如玉。她細長的脖頸白皙秀美,曲線一路蜿蜒而下,胸口劇烈起伏,兀自恐懼不安,侷促難耐。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