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票。
他挑眉,促狹的說:“沒想到本王這床下還會生錢。”
“不是,那是我的錢……不小心掉下去的……”顧七七忙解釋。
蕭祺然不講理:“銀票都長一個樣,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本王還說都是本王的呢!”
顧七七嘴笨,人又慫,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爭辯,又實在捨不得那三千兩銀子,忽然靈機一動,問蕭祺然:“那王爺知道里面一千兩、五百兩、一百兩的銀票各幾張嗎?”
這下還真把蕭祺然問住了,他能看出來最上面一張是一千兩面額,其餘的都包在裡面,看不出任何線索。他不著痕跡的捻了捻厚度,估摸裡面少說也要有□□張銀票。
趁他還沒說話,顧七七忙說:“裡面一千兩銀票一張、五百兩銀票兩張,兩百兩銀票三張、一百兩銀票四張。”
蕭祺然瞥了眼她,低頭將銀票展開,數下來果然如顧七七所說。
顧七七笑逐顏開:“王爺,可以還給我了吧?”
她伸手想要去拿,蕭祺然卻躲開她的手,將銀票高高舉起。
他自然知道這不是自己的錢,可也不想便宜了顧七七這個小細作:“你比本王先拿到這些銀票,保不齊剛剛就全看過了。晉王府裡一草一木都是本王的,這些銀票自然也是。”
顧七七不高興的撅嘴,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王爺……這真的是我不小心掉床底下去的……就在去給您請大夫的時候……”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又讓蕭祺然想起他被老太醫差點扒褲子檢查的場景,頓時臉就黑了,把銀票往兜裡一揣,人就往屋外走。
顧七七急了:“王爺!我的銀票……”
“沒收!”蕭祺然頭也不會,大步出門。
定國公府世子謝雲帆和蕭祺然是京城齊名的兩大惡少,出了名的酒肉朋友。他剛回府,就又被蕭祺然喊去勾欄。
瞧著裡面鶯鶯燕燕暗送秋波,謝雲帆異常擔憂的為蕭祺然斟酒:“殿下這才成婚第二日就來這種地方,若是讓陛下知道……”
蕭祺然死豬不怕開水燙:“不就板子麼,這些年打的還少?”
“那您也不怕冷落了王妃?”
蕭祺然斜睨了眼謝雲帆:“她為什麼會嫁與本王,別人不清楚,你還不知道?”
謝雲帆投去了深表同情的眼神,壓低了聲音說:“皇后這招是真的高,竟然讓自己的親外甥女嫁過來……”
蕭祺然不以為意:“嫁過來又怎麼樣?還真想當晉王府說一不二的主母不成?本王不喜歡,誰來都一樣。”他說著甩出一沓銀票,“本王今日就要拿她的錢喝花酒。”
謝雲帆一陣汗顏:“就不怕把王妃氣出個好歹來?”
蕭祺然嗤笑:“她早日氣得回孃家才好。更何況瞧她那膽小如鼠的樣子,指不定哪天就被自己嚇死了。”
話音才落,晉王府的小廝慌慌張張跑過來,低聲對蕭祺然說:“王爺,不好了!王妃想不開要自盡!”
蕭祺然神色緊繃:“你說什麼?”
“正院傳來訊息說王妃在找白綾,總管讓奴才來找您,您快回去吧!”小廝急的不行。
雖說蕭祺然一點也不在乎顧七七,甚至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可真要這個時候就死了,皇后怕是能用這件事懟死他。
蕭祺然丟下酒杯,眨眼人便已經跑了出去。
謝雲帆瞧著桌上隨風輕擺的一沓銀票,又望了眼窗外那道匆忙離去的背影,心想誰先把誰嚇死還不一定呢。
他丟下一錠銀子付了酒錢,捲起蕭祺然落下的銀票悠悠哉哉出門去。
蕭祺然回到內院的時候,顧七七正和丫鬟丈量著幾尺長的白綢。
一瞧那長度剛好夠繞過房梁打個圈把脖子套進去,晉王殿下頓時臉色鐵青:“堂堂相府七小姐,別的不會,市井潑婦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倒是學得好!”
顧七七一臉茫然:“王爺說什麼?”
“本王說你無理取鬧。”蕭祺然沒好氣的走上前,一把奪過顧七七手中白綢。
莫名其妙被罵,顧七七很委屈,溼漉漉的眼睛裡驀然就氤氳出水光來。
明明是王爺無理取鬧。
看她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蕭祺然有些受不了:“別哭了,那三千兩銀子本王還你就是。”
顧七七淚光一停,滿是驚喜。
蕭祺然白了眼她,伸手想要掏銀票,卻發現袖中空空如也,腦海中閃過自己不久前將這三千兩直接丟在酒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