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下人動作很快,白日裡便將顧七七留宿的屋子打掃的乾乾淨淨。這是莊子上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房屋,常年有人打掃,因此除了有些老舊,倒沒什麼異味。
顧七七因為擔憂黑土的事,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她怕一閉眼,那醜惡的漢子就帶著一群人凶神惡煞的殺過來。
蕭祺然躺在她身旁,在顧七七不知道第幾次翻身時猛地起身壓在她身上。
顧七七一驚,背上傳來蕭祺然胸膛前的溫度,明明是令人舒適的溫暖,她卻覺得灼熱燙人。
“殿下……您壓著我了……”她弱弱的開口,生怕蕭祺然突然獸性大發。
“你翻來覆去的吵著本王了。”蕭祺然不滿。
顧七七鼓腮,很委屈:“我在想那個叫黑土的……”
她還沒說完,蕭祺然禁錮著她的懷抱驀然緊了三分,顧七七霎時只感覺呼吸都困難。
“你居然敢在本王的床上想別的男人?”蕭祺然一瞬間只感覺頭上綠油油的。
顧七七冤枉死了:“我不是……殿下您誤會了……我是在想……”
“不許想他!”蕭祺然不悅命令。
“那萬一他要殺我們怎麼辦……”顧七七都快急哭了。她小命都懸在刀尖,蕭祺然還在這個節骨眼上爭風吃醋?
“那也不許想他。除了本王,你想誰都不行。”晉王殿下倔強的、酸溜溜的說,彷彿受委屈的是他。
顧七七惜命,見蕭祺然非但壓根兒就沒把自己的擔憂放在心上,還得寸進尺,一步步將他身軀整個都往自己身上壓,壯著膽子踹了腳蕭祺然。
蕭祺然臉色微變,不可置信的望著了身下的顧七七,被顧七七推開了他僵硬的身軀。
“你謀殺親夫麼?”他忍著疼痛咬牙問。
顧七七弱弱的辯解:“不是……我沒有用力……”
“你往哪踹!”蕭祺然質問。
黑燈瞎火的顧七七哪知道是哪裡,但聽蕭祺然的語氣不是很好,她也跟著擔心起來:“你怎麼了……真的很疼嗎?要不要請大夫?”
“不用!”蕭祺然一想起成婚第二日差點被老太醫扒了褲子檢查就氣不打一出來,直接起身下床,披了外套就往外走。
“你去哪裡?”顧七七忙問。
“不用你管。”蕭祺然頭也不回的開門離去,似乎真的跟顧七七生氣了。
黑暗中,顧七七一個人失落的坐在床上。她真的沒用力,就踹了下蕭祺然壓著她的小腿,晉王殿下生什麼氣呢……
聽到蕭祺然離去,守夜的糖漿擔憂的走進來:“王妃?”
“點燈吧……”顧七七想了想起身穿衣。蕭祺然在她都不敢睡,這會兒蕭祺然不知所蹤,她就更睡不著了。
昏暗的油燈將室內照出小半塊光亮,顧七七吩咐糖漿派一半人去保護蕭祺然,又囑咐:“今晚不睡了。讓各處都警醒些,遇上可疑人員一律拿下。”醒著才能隨機應變,她可不想在睡夢中死的不明不白。
蕭祺然在莊外,鬱悶的看著出來尋找自己的侍衛,只感覺頭疼的很。
雖然王妃的關心讓他很受用,但今晚他要是想跟王妃溫存,何必找了藉口特意出來?
他藏在暗處沒有現身,一旁隱匿在夜色下的另一人還在感慨:“王爺與王妃真是恩愛。”
“別以為本王聽不出你的奚落。”蕭祺然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望見黑土那張醜得慘絕人寰的臉,再一次感到頭疼。
都醜成這副模樣了,非但沒把王妃嚇得直往他懷裡鑽,反而三更半夜還在想這個野男人!
黑土被他瞧得發毛,躲開了走近的侍衛後,慫恿他:“您要是喜歡我這張臉,改日也可以試試。”
蕭祺然不屑一顧:“本王就是想看看你這張臉是不是融了巫術,怎麼都這副尊重了,就還能讓人記住?”
黑土理所當然又勉為其難的說:“大概這就是個人魅力吧。”
蕭祺然冷哼一聲,懶得搭理他。
莊上其餘人家捨不得油錢,早早就熄了燈。除了巡邏和找人的侍衛,只有顧七七的院子裡還燈火通明。
見蕭祺然不斷望著那裡,黑土緩緩道:“我以為殿下不會對這門婚事放在心上。”
蕭祺然回頭瞥了眼他,假裝輕浮的說:“娶都娶了,難不成還能休?要本王年紀輕輕就二婚?”
黑土嘁了一聲:“看上人家了就直說。”
“已經是本王的人了。”蕭祺然強調,想到兩人實際還沒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