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對生死毫不在意。
蕭祺然驀然問:“你到底打不打算當皇帝?”
宮琰歪頭看了他一眼,本想玩笑幾句,見他問的極為認真,慢慢笑了:“以前想過。現在……不想了……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帶著我的小徒弟遊山玩水來的自在。”
“行,到時候可別說我搶了你的。”蕭祺然道。
顧七七震驚,沒想到這兩人就跟買菜似的決定下這麼重大的事。
她想提醒兩人慎重一些,可轉念想到蕭祺然要是不繼位,就是蕭浩言登基,到時候整個晉王府都得倒黴,又默默改了想法,在心裡祈禱蕭祺然一切順利。
眨眼便入了宮,三人分別上坐上軟轎。
宮琰的轎輦獨自走在前面,蕭祺然與顧七七並肩。
她忽然聽到蕭祺然溫柔的聲音:“怕嗎?”
顧七七想點頭,又努力告訴自己要堅強:“有殿下在,也不是很怕……”
蕭祺然對她露出一抹笑:“一會兒別離開我身邊。”
顧七七鄭重的點了點頭:“嗯嗯。”
已經入冬,天黑的也早。昏暗的天色下,山雨欲來,寂靜的詭異。
很快到了章臺殿,宮琰由小太監扶著進屋。蕭祺然扶著顧七七跟在身後,瞧見章臺殿正廳已經坐滿了人。
皇帝冷著臉坐在一邊,對三人的行禮只是微微頷首。
皇后坐在後位上,衝他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下首坐著幾個顧七七不認識的妃嬪,意料之中顧國良也在。
顧七七躲開他的眼神,和蕭祺然一起坐到屬於他們的位置上。
“十九弟臉色這麼難看?怎麼會受了重傷?”皇后假惺惺的問。
宮琰看也不看她,漫不經心的說:“去了趟皇陵,被守陵軍當成盜墓賊動了手。”
皇帝只知道有蟊賊進了皇陵,沒想到這人是宮琰,不解的問:“去祭拜父皇正大光明不就行了嗎?怎麼還動了手?”
“我跟他們說了我是先帝十九皇子,沒人信。”宮琰很無奈,甩鍋甩的飛起,還刻意強調,“他們先動的手。”
皇帝白了他一眼,責怪他沒事找事。
蕭祺然冷冷的問:“找我們來就為這?”
“老五,你毆打顧相是怎麼回事?”皇帝不滿他的態度,沉聲問。
蕭祺然順著他的眼神瞥了眼顧國良,嗤笑:“我可沒把他打那麼慘。這些傷是他自己加的吧?嘖嘖嘖,真是難為顧相了,為了扳倒本王,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顧國良立刻站起來衝皇帝表清白:“皇上明鑑!老臣這把年紀了,平白無故怎麼會誣陷晉王殿下?府中家人皆可以作證,老臣身上的傷全是晉王所為!”
蕭祺然翻了個白眼:“我就抽了你幾鞭子,你這鼻青臉腫的是怎麼回事?”
皇后立刻道:“皇上!老五承認了!”
皇帝狠狠剜了眼蕭祺然:“顧相是國之重臣,又是你岳丈,你於情於理都不該跟他動手!”
“打都打了,難不成顧相還想打回來?他金貴還是我金貴?”蕭祺然拽呼呼的問。
其他皇子或許怕得罪了重臣給自己穿小鞋、失了手中的實權。可蕭祺然本就聲名狼藉,明面上又沒什麼實權,壓根兒不怕顧國良,更不用給他面子。
面對他的話,顧國良氣得吹鬍子瞪眼,卻半天沒發反駁。
皇帝訓。誡了蕭祺然一通,落下懲罰:“晉王罰俸一年,面壁思過三個月。”
蕭祺然不以為意。
顧七七看不過眼,起身道:“皇上容稟。殿下與爹動手事出有因,不能全怪殿下。”
皇后不屑道:“不就為了個侍妾麼?顧相家的姨娘,他想打就打。堂堂皇子,竟為個上不得檯面的妾室做出這種事,像什麼話?”
顧七七不悅,反駁道:“不是上不得檯面的妾室,那是我生母。”她不求這些人如她一般尊重林青蘿,但也不希望他們肆意詆譭。
“那不是還妾?七七,本宮念你懂事,特地將你記在了夫人名下。你還記掛著你的下賤娘?本宮可真是好心餵了驢肝肺!”皇后記恨顧七七陷害,雖然臉上噙著笑,心裡卻恨不得將顧七七生吞活剝。
聽見這話的其餘幾位得寵妃子紛紛臉色微變,皇后這話暗中也是敲打她們。
顧七七咬唇,不卑不亢道:“七七多謝皇后娘娘抬舉,但生養大恩不敢忘。”
皇后嗤笑:“庶女就是庶女,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