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跑。
顧七七也忙追過去。
幫他們陷害皇后的第二日,宮琰便失蹤了,連甘草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蕭祺然倒是似乎知道什麼,可惜嘴巴緊的很,什麼口風也沒有。
如今距離宮琰失蹤,已經要二十天了。
西院內,甘草正在為宮琰治傷。他身上大部分都是外傷,雪白的衣衫染滿了血,已經發黑變硬,被丟在地上。
蕭祺然站在一旁,望著躺在床上的宮琰,長舒一口氣:“還以為你要交代在這裡了。”
宮琰躺在床上輕哼一聲,虛弱的說:“死不了。”
他嘴唇發紫,蕭祺然瞧著不安:“你別是又中毒了吧?”
宮琰微微頷首:“不小心中了陷阱而已。”還有心思打趣蕭祺然,“你往後要是死了,陵墓可以找這個工匠修,一般的盜墓賊還真沒辦法。”
蕭祺然翻了個白眼:“人家早被你爹殺了好麼?你這什麼毒?治得好嗎?”
他不接茬,宮琰覺得無趣:“服了解藥就好,傳染不了。出來後,我自己拾掇過一遍。”
“那還這麼狼狽?”蕭祺然不解。
“出來時和守陵軍交手,加速了毒發。”宮琰簡要的說。
蕭祺然頭疼:“你就不能表表身份嗎?是個人都會以為你是去祭拜,沒人會想到身為先帝幼子的你是去挖他的墳。”
宮琰不屑一顧。
顧七七進門就聽見這句話,心中詫異不已。
什麼仇什麼怨?要挖自己親爹的墓?
甘草抽泣著幫宮琰處理好傷口,為他穿好衣服:“師父……我去熬藥……”
宮琰微微頷首:“別哭了,為師沒事。你且去忙,師父有事跟晉王說。”
顧七七猶豫了一下想要走,卻沒想到被蕭祺然握住了手。她只能留下,示意糖漿去門口守著,別讓人偷聽。
“查出來了?”蕭祺然問。
宮琰掃了眼顧七七,微微頷首:“是中毒。”
蕭祺然臉上並沒有什麼意外。
倒是顧七七不解的問宮琰:“您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嗎?”
宮琰虛弱的倚在床上,咳了一聲:“不是我,是先帝,我開棺驗屍了。”
顧七七被他大膽的舉動震驚了:“您……先帝知道該泉下不安了吧……”
宮琰嘴角挑著諷刺的笑:“他現在恐怕就死不瞑目。”
顧七七覺得裡頭水太深了,想要走,可又已經聽到這個地步,若是要被滅口也不差再聽點:“先帝中了什麼毒?”
“烏毒,和我第一次中的一樣。”宮琰說。
顧七七沒聽過這個,蕭祺然解釋道:“這東西很珍貴,果愁跟它比起來,廉價的像砂礫。這種毒…藥毒…發症狀不明顯,毒…發身亡的人就跟自然死亡一樣。唯一的特徵就是中毒者死後,全身骨骼都會便得漆黑無比。”
顧七七仔細消化了蕭祺然給的訊息,不解的望向宮琰。
宮琰笑問:“你是想問我是人是鬼?”
顧七七沒好意思點頭。
蕭祺然又解釋:“烏毒本就是一種慢。性。毒。藥,小叔叔中毒量不深,後來又喝了另一種毒藥中和了烏毒的藥性。現在他體內的毒藥不會要他的命,只會令他痛苦。”
顧七七忽然明白當初他說的那些話。
神醫宮琰七歲學醫,是為了自救。
“您怎麼會中毒的?”顧七七覺得宮琰和先帝說不定是同一個人下毒。
宮琰沒有回答,看向了蕭祺然。
蕭祺然神色不自然:“老頭子下的毒。”
顧七七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兩次都是嗎?”
“第二次是為本王擋箭。”蕭祺然又說。
顧七七感覺腦子要不夠用了:“您也差點中毒?”
“這事我一會兒跟你解釋,但十九叔的確是我的救命恩人。”蕭祺然摸了摸顧七七的頭,又問宮琰,“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推翻老頭子?說實話,哪怕你有證據證明他弒父篡位,也沒用。他如今登基三十多年,江山不說固若金湯,也輕易無法動搖。”
“若我有這個呢?”宮琰從枕頭下摸出一方沾血的長條形錦盒,花團錦簇的錦盒邊緣已經褪色,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東西。
蕭祺然接過開啟,看見裡頭明黃色的龍紋錦緞眼皮狠狠跳了兩下,望著上面的內容,越看臉色越是凝重。
顧七七詫異不已,踮起腳尖偷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