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這麼懂事,當然要在皇后面前給她賣好兒,叫皇后知道淑妃是這樣為她著想。
皇后卻只是微笑了起來。
“臣妾有什麼不自在的。鄭家被推恩,不過是陛下看在兩個皇子的份兒上。淑妃未免多心了。我雖然並未賢德如同前朝賢后,卻也不會計較這些小事。”
阿菀就坐在一旁呆若木雞。
她覺得這一刻,皇帝真是一個大傻子。
先不說他想要推恩淑妃孃家沒成功還來告訴皇后是個什麼狗屁操作了,就說淑妃娘娘就被皇帝陛下給賣了啊。
淑妃大概也想不到,自己“恐皇后娘娘心裡不舒坦”這種話能叫皇帝告訴了皇后。
這簡直……
淑妃往後若是叫皇后給弄死,狗皇帝也怨不了旁人,只能怪他自己來的。
七皇子垂頭摸著十皇子的小臉蛋兒,聽見皇帝說了這些,抬眼微笑,笑若竹林裡的風,又優雅又清新,反正叫人覺得心裡頭可舒坦了,他柔和地說道,“母妃推辭鄭家的爵位,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是母妃如今尚在養身,因此連這推辭之言都不知該如何對父皇說起。”
他頓了頓,把十皇子抱在懷裡,側頭對皇帝和聲說道,“兒臣想,母妃只是不知該如何與父皇推辭爵位。叫兒臣說,鄭家本就是庸碌之家,與父皇,與社稷無功,就算是為兩個皇子的母族,可是我與十弟又不是鄭家生的……”
皇帝一愣,笑了起來,顯然覺得七皇子這話說得俏皮。
七皇子卻只是柔和地笑了笑。
“既然鄭家並沒有什麼功勞,就算封爵,也為人不服。更何況鄭家頗有些得志猖狂,從前仗著母妃與我就敢在宮中鬧事,若封爵,怕是更要囂張。叫兒臣說,母妃推辭了倒是好事。兒臣知道父皇寵愛我與十弟,不過日後封了我與十弟就好,何必推恩鄭家。”
七皇子對皇帝眨了眨眼睛,那姿態十分美麗。
皇后微笑著看了七皇子一眼,心裡微微點頭。
七皇子雖然為人有些清冷,可到底是個明白人。
可是淑妃……
她沉吟了片刻,卻沒有多說什麼,卻也懶得提淑妃一句了。
什麼叫恐皇后娘娘心裡不舒坦。
枕頭風吹到皇帝的耳朵裡,淑妃這顆心也太大了。
難道當真是想要有所圖謀?
“你說得很是。就算要封,也該封你與十皇子。不過你們兄弟如今還小,等日後出宮之時,朕再封賞你們。”
皇帝這次心血來潮要恩封鄭家,其實就是因淑妃的位份已經不能存進,因此想要叫淑妃心裡高興一下。不過見眾人都推辭,最推辭的就是淑妃,他也知道自己若這樣做難免被人詬病,說句不好聽的,沒準兒回頭有那鐵面無私的御史大人就敢在朝中把他罵個狗血淋頭什麼的。
他因此將這件事按捺住,不再提及。
皇后自然也樂得不提。
只是阿菀就覺得後宮這是刀光劍影的,叫人心裡總生出幾分畏懼。
她雖然病好了,不過因恐在宮中生事,也不願意多靠近十皇子,等過了這一天就匆匆地回了家裡,想著最近不要進宮,順便豎著耳朵聽宮中的事,發現十皇子沒有在宮裡病了一場被自己過了病氣兒的訊息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是她小人之心,實在是淑妃娘娘的枕頭風厲害,暗地裡就能使絆子那種,還叫人百口莫辯。就比如淑妃的一句“皇后娘娘心裡不舒坦”,若皇帝沒有大咧咧說出來給皇后表白,若是皇帝只天天留在心裡滿滿琢磨,那對皇后怎麼也得多心幾分。
她覺得自己也得小心點兒,等自己健健康康的了,才好去宮裡玩耍。
不過她從宮裡回來,整個人掉了一圈兒的肉,看起來不那麼胖嘟嘟的,太夫人看見頓時心疼無比。
“阿菀這遭罪遭的。”太夫人就對河間王妃嘆息說道,“虧的你把阿秀送去宮裡,不然我只有更擔心的。”
河間王妃之前送了蕭秀去宮裡照顧阿菀,如今聽到太夫人對自己說這個,不由微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阿菀的臉,抹了一把覺得不如從前水潤,心裡也只有心疼的份兒。
只是她不動聲色,只問了一些宮中皇后與羅貴妃的安康,聽見阿菀看見十皇子了,她笑了笑溫聲問道,“十皇子可還好?”她對十皇子沒什麼感覺,不過是隨口一問,阿菀也就是隨口說道,“還好。叫淑妃娘娘養著呢。”
阿菀覺得最近自己身邊知道的人有身孕的好幾個。
不說如今已經